輕飄飄的一句話, 成功讓蕭霄和觀眾都沉默了。秦非與鬼女眸光交錯,視線緩緩下移,最終落在了她涂著鮮紅丹蔻的右手上。
三途沉默著。假如他一直是以這樣的狀態被關在牢房里,今天早上根本不可能越獄。雖然街道和建筑依然老舊而破敗,可好歹也算是有頂有墻壁、正正經經的房子了。
“不行不行,我得趕快回去了!我得把那些家伙們找到關起來才是……”
“咳咳!咳咳咳他媽的…”一身道袍的道長在百忙之中憋出一句國粹。王順如今的表現,明顯是受到了嚴重的精神污染,san值掉到了臨界點以下。“您好,請問您遇到什么困難了嗎?如果有需要,隨時可以來找。”
秦非沒再上前。這小家伙的突然出現的確給那兩人帶來了不小的震撼。
一切內心的陰暗全部由妝容來展現,眼線眉梢上挑,瞳色變成深不見底的純黑,嘴角還要單邊勾起,掛上一抹非主流式的邪邪笑容。
上面只有淺淺一層紅色。
加入工會的好處不可枚舉,他對此勢在必得。
但秦非的頭腦卻十分清楚,思路清晰,一如往常。這一點絕不會錯。
秦非話音落,周遭頓時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頭頂的白云像是被墨染了般,迅速褪成昏沉的深灰。
“話說這個老頭是干什么的啊,我以前怎么見都沒見過。”觀眾嘆為觀止。
她抬手,鐵棍的一頭重重砸在地上,迸濺出刺眼的火花,伴隨著陣陣滋滋啦啦的電流聲。
有些人當即便起了旁的心思,幾簇視線在空氣中觸碰,很快,他們便湊在一起,窸窸窣窣嘀咕了起來。特別是秦非死到臨頭,還不忘夸她是“他見過最漂亮的手”……手手一想起青年當時無助的樣子就悲從中來,恨不得一把直接大義滅親,把鬼女的左手給撅折了!!導游依舊沒有出現,趁著天色尚且不晚,幾人整裝待發,向村口行去。
熱情的樣子和面對其他玩家時,那種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不耐煩模樣比起來,簡直像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而鬼女,就是看守著這份傳承的試煉人。這他媽居然是一個人的天賦技能。
秦非搖了搖頭。只能像是一條被鐵鏈鎖住了脖子的狗一樣,老老實實蹲坐在原地。1號玩家坐在2號玩家身邊,和秦非一樣,他也正低著頭四處打量,兩人視線交錯,而后飛快分開。
凌娜和林業,一個女生和一個還未長成的半大少年。
那種害怕到爆炸的樣子,簡直像是屁股后面有鬼在追。這個村子已經50年沒有更新過人員信息了。
為首的修女手中提著一根長長的鐵棍,鐵棍一頭抵在地面上,另一端則被她緊緊抓在手中。外面?
導游神色呆滯。他看見蕭霄來了,咧開嘴,扯起一個怪異的笑容,那泛黃的牙齒和猩紅的牙齦中間,似乎還夾雜著一塊一塊細碎的肉屑。
接下去的路程兩人不再交談。
原來是這樣,眾人恍然。大腦叫囂著想跑,可渾身僵硬得像是化成了一塊石頭,沒有一處地方能動彈得了。這群人到底什么來頭?
緊接著發生的一幕令刀疤的眼睛驀地瞪大。殺人這件事,要耗費的成本太高。秦非一腳踹上蕭霄的屁股,扭頭,拔足狂奔!
她扭曲自己的肢體,手腳共同著地,像加椰子一樣在秦非旁邊爬來爬去。看樣子,撒旦是生怕秦非再找到他。
0號囚徒站在欄桿另一面, 與秦非靜靜對視。他們用第三方視角觀看著直播,鏡頭里的畫面一直黑黢黢一坨,因此他們對整個迷宮的掌握甚至可以說還不如秦非的十分之一。其實,在最初的最初,還在大巴車上時,刀疤就已經留意到了這個年輕靚麗的女人。
溫熱的血液順著0號的脖頸和指縫間流淌下來。更重要的是,秦非已經可以確定,眼前的禮堂有問題。還是說,里世界的告解廳和表世界的不一樣?
秦非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琥珀色的清亮瞳仁中水波流轉,一副貌美又綠茶的樣子。每個人都如臨大敵。
可是,玩家們彼此對視著,目光中卻都透露著遲疑。旁邊那靈體被懟了一嘴,有點不服氣,礙于對面是個好賭的瘋子又不敢大聲說話,只能低聲咕噥著:“說得那么了解他的樣子,你還不是第一次看他直播……”
短發姑娘覺得不對,想拉他走開,但是已經來不及了。不是秦非對自己的觀察力有什么超出水平的認知,只是出于職業習慣,秦非對于自己周身環境中細小的變換一向十分敏感,尤其是他直接接觸過的人,即使只匆匆見了一面,也會一直留有印象。
鬼火則激動地一拍大腿:“真的修好了啊!”
作者感言
聽起來的確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