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的高階觀眾區內,那個一直關注著直播的金色靈體身上的光芒似乎都因此而黯淡了些,臉上流露出失落的表情。輕飄飄的一句話, 成功讓蕭霄和觀眾都沉默了。秦非與鬼女眸光交錯,視線緩緩下移,最終落在了她涂著鮮紅丹蔻的右手上。
可千萬別讓在教堂里幫他拖延時間的蕭霄他們太難辦了才是。
孫守義清了清嗓子,將一張紙放在地圖上面。
在他眼中,副本就是真實的世界,玩家們也都和他一樣,是被那個弄虛作假的旅行社誆騙到這山村里來的倒霉蛋?!翱瓤?!咳咳咳他媽的…”一身道袍的道長在百忙之中憋出一句國粹。
這么有風度的男人,現在可不多了。秦非沒再上前。
秦非沒有手表,也沒有手機,但他對每一秒鐘時間的流逝都有著異常清晰的感知。一切內心的陰暗全部由妝容來展現,眼線眉梢上挑,瞳色變成深不見底的純黑,嘴角還要單邊勾起,掛上一抹非主流式的邪邪笑容。不過黃袍鬼一碰自己就吐,秦非也不知道緣由,只能暫時將此歸咎到鬼女的手或是導游身上去。
san值:100上面只有淺淺一層紅色。19號當時已經走到了6號跟前,3號躲在門外。
“或者,在引誘我成為你的信徒之后,通過某種手段召喚你的真身降臨在世上之類的?”加入工會的好處不可枚舉,他對此勢在必得。很快,這座游廊中便再也不存在片刻安寧。
但秦非現在已經感覺不到絲毫緊張。但秦非的頭腦卻十分清楚,思路清晰,一如往常。這一點絕不會錯。
可那場直播過后,就再也沒有人見過黑羽的會長和他的搭檔了。秦非話音落,周遭頓時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在短暫的安靜過后,秦非突然開口:“你家寶寶多大了?”
蕭霄和孫守義都已經不在祠堂里,其他玩家也同樣不見身影。“話說這個老頭是干什么的啊,我以前怎么見都沒見過?!庇^眾嘆為觀止。
只是,有個動作最慢的玩家,在走向最后一張床時被人攔下了。
可是十四號的女人竟然也沒有找到東西。有些人當即便起了旁的心思,幾簇視線在空氣中觸碰,很快,他們便湊在一起,窸窸窣窣嘀咕了起來。特別是秦非死到臨頭,還不忘夸她是“他見過最漂亮的手”……手手一想起青年當時無助的樣子就悲從中來,恨不得一把直接大義滅親,把鬼女的左手給撅折了??!
客廳中的夫妻還在看著他。熱情的樣子和面對其他玩家時,那種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不耐煩模樣比起來,簡直像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而鬼女,就是看守著這份傳承的試煉人。
但上次進入圣嬰院后,卻只有兩個人成功離開了。
徐陽舒:“……”凌娜和林業,一個女生和一個還未長成的半大少年。這么快就來了嗎?
……那種害怕到爆炸的樣子,簡直像是屁股后面有鬼在追。
青年微笑著,似乎完全不為這緊張的局勢所擾。為首的修女手中提著一根長長的鐵棍,鐵棍一頭抵在地面上,另一端則被她緊緊抓在手中。
……導游神色呆滯。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暖黃的光線忽然出現在秦非的視野盡頭。接下去的路程兩人不再交談。秦非笑瞇瞇地擺了擺手:“別著急嘛。”
霧氣遮擋視線,隱隱綽綽間,秦非意識到自己正站在徐家祖宅的院門前,背后是寂靜的村道,身前則是一棟對他而言已經不算陌生的小樓。原來是這樣,眾人恍然。大腦叫囂著想跑,可渾身僵硬得像是化成了一塊石頭,沒有一處地方能動彈得了。
與秦非同樣臉色凝重的還有不少人。緊接著發生的一幕令刀疤的眼睛驀地瞪大。
記憶畫面在這一刻崩壞瓦解。她扭曲自己的肢體,手腳共同著地,像加椰子一樣在秦非旁邊爬來爬去??礃幼樱龅┦巧虑胤窃僬业剿?。
即使被馴蛇人收入竹簍,它依舊會時刻抖著信子,瞄準時機,一口咬住馴蛇人的命脈。0號囚徒站在欄桿另一面, 與秦非靜靜對視。
他們如今已經站在了這片亂葬崗正中央,這地方地勢偏高,放眼望去四下全無遮擋,只有遍地碎石與殘缺的墓碑。溫熱的血液順著0號的脖頸和指縫間流淌下來。更重要的是,秦非已經可以確定,眼前的禮堂有問題。
瞬息之間,如同鷹隼一般,她的目光直勾勾落在了秦非的臉上。秦非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琥珀色的清亮瞳仁中水波流轉,一副貌美又綠茶的樣子。
“怎么樣了?”他問刀疤??墒牵婕?們彼此對視著,目光中卻都透露著遲疑。旁邊那靈體被懟了一嘴,有點不服氣,礙于對面是個好賭的瘋子又不敢大聲說話,只能低聲咕噥著:“說得那么了解他的樣子,你還不是第一次看他直播……”
“這是……?”他仰頭望向秦非。短發姑娘覺得不對,想拉他走開,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其實,我倒是覺得,你們也不用太擔心?!鼻胤钦A苏K恋难劬Α?鬼火則激動地一拍大腿:“真的修好了啊!”他的神態看起來并不輕松。
作者感言
聽起來的確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