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豬人NPC發放給玩家的游戲區守則中,第一條就寫了,若玩家在游戲區內看見鋪有其他顏色地毯的通道,請盡快離開。此刻兩人雖都挺直腰桿行走在光天化日之下,可路過兩人身旁的玩家,卻莫名的都沒有注意到他們。
——祂現在不記得自己是誰了。
“……等一下。”秦非忽然將他的話打斷。
“現在的我并不是完整的。”隨后,秦非感覺到,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腰間。他邁步向秦非走來。
再后面是一長串被他們鬧出來的巨大動靜所吸引的鬼怪。然后他們就再也沒回來過。“是去做隱藏任務。”
他覺得任務提示里的信息應該不會完全是假的。地上的壇子瞬間碎成無數片。
狐貍懵了:“沒看到他們下棋啊。”他們出手是真的能夠將雪怪解決,皮糙肉厚的怪物在高階武器的攻擊下,如同砍瓜切菜般被解體,一塊塊帶著粘液的尸塊掉落在雪地上。
登山指南第五條。
……
豬人站在原地,雙手依舊高舉過頭頂,仿佛在等待著什么。彌羊被愛子的視線所包圍,越發渾身都不對勁起來。
玩家們腳踩在污血中,卻已顧不上惡心。秦非雙眼直勾勾盯著雪地里的尸體。在這座怪異到極致的雪山里,就算真的有生物聚聚,那大概率也不會是人。
攤主眼珠子咕嚕咕嚕,轉得賊溜溜的:“我不是和你們說過很多遍嗎?你們要是有本事,就把我這攤子上最高的那排玩偶打下來,要是不行——”秦非順著玩家們簇擁的另一處中心望去。
射擊臺前,小姑娘對準了半天,來來回回比著姿勢,終于瞇起眼睛,扣動扳機。現在過來的應該是玩家,一旦他們翻過上面的坡,走到這邊來,只要一低頭就能發現秦非的秘密。玩家們拿出頭燈,刺眼的光將雪洞穿透。
“快快快,走開,讓我看一眼。”十九人接二連三成功落地,聞人用手電向前照,果然,前方不遠處,隱約勾勒出一個村落的剪影。獾難以置信地加大力道,依舊無濟于事。
“現在他們已經進去十幾分鐘了。”就在系統結束的那一刻,一道捏著嗓子的、堪稱奇形怪狀的嗓音突然從玩家們背后響起。“至少也要進4次副本。”
假如剛才沒有秦菲菲那一腳,他現在還不知會怎樣?新安全區離江同如今所處的地方不遠,就在幾百米開外,到嘴的晚餐飛走了,怪物憤怒地咆哮著,在江同身后緊追不舍。
威脅被解決,玩家們重新上路。“兩天做完隱藏任務真太牛逼了,你的D級我的D級好像不一樣??”他們費盡心力想要逃離的地方。
現在他的脖子上頂著一只貓咪腦袋,摸下巴時摸到的也是貓咪的毛,柔軟順滑,手感還不錯。“祭壇和銅鏡,應該都是比生魂更加高一等級的物品。”新加的兩分是他剛才贏了安安老師得到的,這說明其他玩家還都在任務過程中。
許多雙眼睛一起盯著光幕。全部一股腦似的向外沖,一副不將秦非撕成碎片不罷休的兇狠模樣。秦非十分沒有心理壓力地將一口黑鍋栽到了遠在另一棟樓內的蝴蝶頭上。
秦非進入規則世界的時間短,沒參加過展示賽,真實的長相沒多少人見過。“分尸吧。”
聞人;“……”
“所以彌羊剛才跟我放狠話說,一會兒我就會知道他的厲害,是指等我上樓回家以后,就會知道他把我家擦的多干凈嗎?”秦非退后半步,附耳對林業說了句什么,林業點點頭,轉身詢問站在更遠處的五名玩家:他為什么會認為這是一樁無需在意的小事,因此隨手打發了兩個最低等級、連自我思考的能力都快要失去去的傀儡盯梢?
棋盤桌前,NPC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玩家們不知道下水后等待著他們的會是什么,直接跳下去肯定是不行的。
彈幕里飛過一片唏噓之聲。從這張閾空間說明中,玩家可以讀出一個邏輯,那就是閾空間并非絕對危險,也并非無解。彌羊這一個多小時備受折磨,現存的智力已經不足以支撐他從細枝末節中判斷情勢了。
情況似乎正在直轉急下。
“救命,氣氛越來越怪了,怎么感覺逐漸要往一些R18的方向發展……”預選賽的報名地點在服務大廳,兩人趕到的時,大廳一如既往的擁堵。秦非終于看清了那張臉。
聞人黑著臉,招呼隊員們支好帳篷, 就地圍坐成一圈。
社區內沒有雙面人、無頭人、紅眼人。他的天賦技能中雖然有這行提示,但彌羊從未將它放在心上過。他的表現看起來的確十分青澀,不像是副本經驗豐富的玩家,被其他玩家打了,也不敢表現出不滿,囁嚅著縮到一旁。
但NPC絲毫不理會他,一人一條胳膊如鐵鉗般架著他,將他扭送向了游戲區外。沒有時間處理尸體,兩名玩家只能將尸體就地用積雪掩埋。就在秦非站在甲板上,看著劍齒魚襲擊游輪的同時,蕭霄彌羊幾人正在通風管道中匆忙奔逃著。
片刻過后,秦非終于跑到了一處三岔路口。理智逐步消失,支撐著他行動的是意志模糊前腦海中的最后一個念頭:跟緊小秦。
作者感言
可假如他們不出現,今夜的危機又會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