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半邊身體都被攏在陰影里,整個人看起來幾乎就要與墻面融為一體,成為一根默默無聲的柱子。距離昨日傍晚已經(jīng)過去整整一日之久。可再往下看,秦非的眉頭卻皺了起來。
他的前方不遠處還有10號替他擋著,他有得是逃跑的余地。
輕輕捏一捏, 已經(jīng)完全硬了, 可見已然死去了許久。鬼火解釋道:“其實我們之前分析的時候想岔了,我們不需要進入告解廳,只要站在外面進行懺悔,就可以完成任務(wù)。”神父掀開布簾,像他在副本中曾經(jīng)做過的那樣,伸出了他罪惡的手。
……
那腳步聲緩慢地環(huán)繞著華奇?zhèn)ニ诘姆较颍袷钦趪等ΑD侵晃罩氖滞瑯颖鶝觯瑓s有著一碰便有別于尸鬼的觸感。事實上,在秦非沒有提出這個問題之前,大部分玩家就已經(jīng)意識到,本場副本的競爭壓力非常大。
面對這個難得的“知心朋友”,秦非也著實沒有客氣:“你知不知道,要怎樣才能安全離開守陰村?”秦非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一張硬邦邦的木板床上,床上鋪著散亂的床單與薄毯。秦非:“嗯。”
他們怎么就沒有留意到這個細節(jié)!還是坐擁一整個公會的A級玩家!王媽媽不太理解:“為什么?”
但已經(jīng)有其他玩家從另一邊急匆匆沖過去了。
說話間,旁邊的觀眾散開了一些。想到這里他突然明白過來:“你是說,我們現(xiàn)在是在教堂的里世界里?”
“嗨~”E級游戲大廳徹底炸開了鍋。他學著秦非,模棱兩可地敷衍道:“回頭你們就知道了。”
秦非身旁,另外三人都沉默下來。終于,秦非還是沒能堅持得住。
接著他便看見前方不遠處,源源不斷的npc從各處沖了出來。一把搡去,石碑紋絲不動。
秦非當然不是老玩家。圍觀的靈體出現(xiàn)一陣短暫的沉默。
半個人影也不見。但起碼,這里沒有神像。“你記得么?上一個副本里,那個老是喝酒的NPC怎么樣了?”
緊接著,像是為了驗證秦非所說的話的真實性一般,義莊大門在下一刻被人叩響。秦非在副本中因疲憊與傷痛而緊繃的精神逐漸松弛下來,骨縫中流淌著柔柔的暖意,整個人像是被浸泡在溫水里。秦非壓住自己抽搐的嘴角:“這個房間里有一本書,你知不知道在哪里?”
或許,是徐舒陽的特殊能力?年輕的,年長的,推著嬰兒車的。看起來與正常世界中的小區(qū)沒有任何區(qū)別。秦非突然坐直了身體。
那些最靠近祠堂大門的人,不知發(fā)生了些什么,不往外跑,反而開始扭頭向著里面沖。這是性命攸關(guān)的事,就連刀疤都不再作妖,全程靜默,一言不發(fā)地跟著其他人動作。
又白賺了500分。囚房那邊環(huán)境的確臟亂,有些什么蟑螂老鼠虱子跳蚤之類的,好像也實屬正常……蕭霄、孫守義和程松同時看向秦非,想要和他同行,可目光交匯處,主人公卻伸手搭上了林業(yè)的肩膀:
蕭霄:“噗。”
但,在觀眾們的視角中,秦非卻已經(jīng)打開了彈幕界面,正一目十行地掃視著靈體們的發(fā)言。秦非感受不到恐懼,可不知為什么,他的心跳頻率在接近祠堂時忽然變得異乎尋常的快。“我也記不清了。”
他只是一步接著一步,靠墻行走在漆黑的廂房中。
他不開口也不是被嚇傻了,想來只是因為不信任眼前的玩家們,所以才藏著掖著罷了。
秦非十分克制,斟酌著詞句緩緩道來:“聽說這間老宅中,藏著一本十分珍貴的《馭鬼術(shù)》,那人想來取,卻又無法親至。”
黛拉給過他一串鑰匙,但那里面并不包含這條無盡回廊中的房間鑰匙。蕭霄不忍地皺起臉:“他們怎么不進來?!”但很快,他就聽到了某種聲音。
說來也怪,這里能見度那么低,那座祠堂的輪廓卻顯得異常的清晰,漆黑的門洞正對著義莊所在的方向,恍惚間仿佛泛著猩紅的血色,再仔細看,卻又什么都沒有。走廊外的時鐘敲響了10次,又敲響了11次。
他張開嘴,小心翼翼地將秦非往口中送去。可惜,玩家們還真不見得有多怕鬼。
秦非半面身子貼在門上,將臉湊到貓眼前。那條短短的、不足五米長的走廊的另一端,連接的竟然是一道影壁。
原來那張血肉模糊的面孔,竟是被鎖在了一道鐵制圍欄之后。秦非扶著身前的石樁,勉強穩(wěn)住身形,抬頭望向天空:“倒計時停了。”
蕭霄的臉都黑了,不就是一個女鬼,他見得多了去了,有那么可怕嗎?艾拉眼中的光亮度頓時從手電筒變?yōu)榱颂?照燈。他用盡全力回想著:“他的口袋里放著黃色的符紙,身上還有一個布袋,臉偏向左側(cè),像是在看什么東西。”
副本對玩家總是有著諸多的限制,對NPC也是一樣。“還有沒有服務(wù)意識了,我要花金幣把畫質(zhì)升級成藍光!!”“家中若是有一年內(nèi)新死之人,就要在屋檐下掛上紅色的紙錢串。”npc老人又一次開口。
作者感言
岑叁鴉原本叫岑叁,“鴉”字是加入黑羽公會以后改的。這是黑羽高層的習慣,喜歡在昵稱中加入一些鳥類相關(guān)的代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