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點了點他們:假如直播大廳有表情, 現在一定連嘴都會笑歪。“求求來幾個剪刀手,把主播的高光片段都剪出來,賣錄影帶吧,我一定會花金幣買的。”
“光會討好,找不準目標有個屁用,還不是要死。”那截哨子現在就藏在他的口袋里。
“現在,我們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躲好就。”
“臥槽!!!”
蕭霄開始努力地思考。“還是吞噬我的靈魂?”“怎么樣?”鬼女看也不看秦非一眼, 只顧對自己的右手說話。
秦非的脖子上就像是被覆蓋了一塊無形的鋼筋鐵板似的,任憑安安老師怎樣用力都完全掐不下去分毫。
安安老師不能拿他怎么辦。
怎么里面的人看起來,比他上個F級遇到的還要不靠譜呢?看見這個傻逼說話就煩。這孩子現在的模樣, 和他在里世界時那種單純無害的樣子比起來,完全就是兩個人。
用一下他的臉怎么了?“湘西趕尸——生人回避——”
良久。
蕭霄愣了一下,正色向秦非望去。屋里沒有窗戶,幾人來時也沒有開門,整個房間都是舊紙張與灰塵的味道,秦非吸吸鼻子,抑制住自己想要打噴嚏的欲望。除了這群瘋狂喊老婆的,還有一小撮人的關注點放在了另一個地方。
因此秦非只是咳了幾聲,原以為肺部會傳來的那種火燒火燎的灼痛感卻一直沒有出現。秦非不忍直視地抿緊了唇。
可是,大家分明都在活動中心里啊!順帶還將白天出去過的所有玩家都打上了“不是好人”的烙印。
無論是玩家、boss、還是觀眾, 都愣了一下。
這太不現實了。蕭霄呼吸急促,腳下都變成了小碎步。他們必須上前。
就像秦非在鏡子中看見了他內心的“撒旦”、又在房間中發現了象征著魔鬼與邪惡的山羊頭骨。
箱子里,蕭霄一雙眼睛瞪得比銅鈴還要大。
“……其實你真的不用那么緊張。”而道路盡頭,第九間囚室的門正敞開著。
鬼火的臉一下子就垮了。
死亡仿若一張緊密連結、環環相扣的網,從不留給人任何喘息的空間。
“程松和刀疤那邊還是好的。”“血修女,能有多危險?總不至于出現熱武器吧。”兩人有點恍惚地看著秦非,總覺得這個家伙,明明就那么好端端地站在他們面前,卻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個活人了。
那些目光卻又都消失了,他身后的老玩家們紛紛低垂著頭,不知在想些什么。
最終,右腦打贏了。
秦非站在圍墻旁的陰涼處,瞇起眼睛望向遠方,看見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從遠處向這邊走來。她開始掙扎。但現在看來,所謂的和睦關系,或許只是父母單方面的而已。
他正昂首走在陽光下。壯漢臉色青白,大口喘著粗氣,儼然恐懼到了極致。房門緩緩打開。
可誰家好人帶一堆花里胡哨的衣服啊??秦非點點頭,心思卻不在鏡子上,反而全放在了眼前的人身上。
那些原本搖著頭準備離開的靈體頓住腳步重新折返,熒幕前狹小的區域被擠得水泄不通。
那些只在傳說與噩夢中出現過的生物,此時竟活生生出現在了眾玩家眼前,陰森鬼氣繚繞,空氣被無形的怨念所占據,霎時間陰寒無比。話音落,對面導游頭頂的“1%”進度條緩緩上升到了“2%”。“完蛋了,我怎么覺得這個帥氣撒旦要倒霉了?”
所有人都頂著滿身狼藉,若是現在即刻馬不停蹄地出發,萬一又遇到什么危險,可就徹底歇菜了。蕭霄則好奇地盯著秦非。一邊起一邊還忍不住感嘆:“這個副本里的人怎么都喜歡待在臥室里?”
那條短短的、不足五米長的走廊的另一端,連接的竟然是一道影壁。“不要想著獨善其身。”秦非慢條斯理地開口,仿佛在說的是和自己全然無關的事。
作者感言
鬼火的頭皮都要炸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