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那樣依舊舉著砍刀，在無數靈體提心吊膽的關注之下，慢悠悠地靠近玄關，靠近玄關旁的主播。你他媽——

規則并沒有說他只能為玩家懺悔。

觀眾們激烈地討論著。正在直播的光幕畫面中，白皙清瘦的青年笑容靦腆，微微偏頭看向導游，清澈的眸中寫滿友善與討好；“希望我們能一起度過愉快的七天。”

司機身邊的窗戶上掛了塊牌子，牌子上大半字跡已經模糊不清，只能勉強辨認出寫著的應該是【///——守陰村】王明明的爸爸媽媽依舊在客廳里，對秦非揮舞著他們沾滿鮮血的手，張開口，無聲地說著：

實在太令人緊張！原來是這樣嗎？他竟然已經把他們當隊友了嗎！“秦大佬，你在嗎？”

秦非隱約能夠看見，在蘭姆的意識深處，一片漆黑的空間里，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男孩正面對面坐在那里。“那就是受害人在仰躺的情況下，被犯罪嫌疑人一刀劃破了頸部大動脈。”“好想把老婆的衣服撕掉！狠狠撕掉！”

秦非：“？”……

他抬高音量：“就這么等著車一直往前開，開到不知什么地方去？”

“林守英，根本不是什么神明。”

這些東西行動起來可不像村民們那樣舉步維艱，祠堂里的所有人一見到它們便自動后撤，反而給他們讓出了一條路來。

一旁，蕭霄還睜著他好奇的大眼睛。秦非抬手指向墻面：“就是那塊布，你掀開過嗎？”雖然很難堪，但他面對的起碼都是NPC。

很快，秦非又發現了一些別的線索。怎么積分結算還需要像在菜場買菜一樣注意，時刻擔心黑心商販缺斤短兩？“真是太抱歉了，王同學。”

……“你剛才應該已經看到，這孩子在教堂中過得并不好。”太好了！

三途腳步未停，嫌棄地撇了他一眼，邊跑邊將自己朝秦非那邊挪了挪。

游戲繼續進行。什么情況？“行行行。”鬼女已經發展到看到秦非的臉都有點頭痛的程度，“你說什么都好，反正，事情就這么定了，你快走吧！”

他那粗短的脖子上同樣傷痕遍布，皮肉外翻，道道血痕觸目驚心。秦非幾乎可以確信，假如剛才鬼火的尖叫聲破口而出，他們三個現在估計已經因為驚嚇到“孩子”，而變成給14號為自己補充營養的下午茶了。小時候徐陽舒在家里胡亂翻東西玩，在儲藏室里找到一堆紙張泛黃的舊書，藍色的布面封皮滿是年代的痕跡，上面用毛筆寫著書名。

雖然宋天已經身體力行證實了翻墻沒問題。蕭霄就坐在王順對面，直面沖擊，一張臉都憋成了豬肝色：“秦……嘔！大佬嘔嘔嘔，牛逼。”

他笑了笑，語氣平靜溫和地陳述道：“2號死后我沒有拿到積分。”這句話無疑就是這個副本的通關條件。雖然王明明看起來很不高興，但他并沒有立即出手對付玩家們。

F級體驗世界的直播大廳已經連續幾年沒有出現過這樣熱鬧的景象了，再也沒人去注意同時段的其他副本直播，每個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地被0039號副本熒幕中，那個清瘦單薄的青年身影所吸引。然后他看見自己進入了副本世界。

她僵直著后脊，緩緩看向頭頂。秦非：？

尤其是在看向剛剛才制造出過噪音的14號玩家時，眼神更是仿佛刀片，冰冷得不像話。秦非的身后，一直沒有說話的安安老師探出半個腦袋來。

任何一個人經過這里，都可以輕輕松松把他們弄死。

徐陽舒哂笑了一下：“其實……也還有點別的。”他瞥了一眼仍不明就里的三人。

“所以。”他抬眸望向對面，“你們是什么陣營？”他以前接觸過那些智力障礙的孩子，通常也都是這樣的——在找到一個自己覺得值得信賴的人之后，就一直傻乎乎像個棒槌一樣跟在人家身后別人趕也趕不走。都是些什么鬼東西啊！！！

那是蘭姆，而又不是蘭姆。白方的人拿到了一分。

可司機并沒有把他怎么樣。

導游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的瞬間，玩家們一擁而上，將秦非包圍起來。

當然，這還遠遠不夠。

“你不是我們的兒子！”“坐。”黑而長的走廊中，只有修女和秦非的腳步聲錯落響起。

濃郁到近乎凝結出實質的黑暗如同水流般，從門縫、窗縫、從每一寸墻壁中，滲透進狹窄的小隔間里。蕭霄看得很清楚，秦非是在聽見林業慘叫聲以后特意往那邊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