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
她露出一種困擾的表情,那模樣,就像家庭主婦在廚房中發(fā)現(xiàn)了許多藏在灶爐下的蟑螂。那是蕭霄、三途和鬼火。其中的15號到19號,在晚餐前都會聽到屬于他們編號的鐘聲。
正在直播的光幕畫面中,白皙清瘦的青年笑容靦腆,微微偏頭看向?qū)в危宄旱捻袑憹M友善與討好;“希望我們能一起度過愉快的七天。”“哎呀。”
王明明的爸爸媽媽依舊在客廳里,對秦非揮舞著他們沾滿鮮血的手,張開口,無聲地說著:
原來是這樣嗎?他竟然已經(jīng)把他們當(dāng)隊友了嗎!“秦大佬,你在嗎?”“那,那要怎么辦?”鬼火結(jié)結(jié)巴巴地開口問道。
“那就是受害人在仰躺的情況下,被犯罪嫌疑人一刀劃破了頸部大動脈。”
……這也是羅盤推薦祠堂的原因。“快……”
本該鮮血涌動的祭臺地面上干干凈凈,祭堂中卻不斷有血水順著墻縫滲流而出。徐陽舒的爺爺帶著一家老小舉家搬遷,拋棄了家中絕學(xué),心中有愧。凌娜有些不忿,卻又不敢多說什么,只得默默移動腳步向秦非靠了靠。
這樓里一定有一個或幾個大鬼,在維持著鬼們?nèi)粘I钪g的秩序。闖進房間里的一個身材粗壯,穿著粗布衣裳的中年女人。那人慘叫一聲,像只蝦米一樣蜷縮起來,痛苦地捂著胃部彎下腰去。
他還以為秦非是被刀疤激得下不來臺才決定鋌而走險,壓低嗓音提醒秦非:“秦大佬,你不害怕嗎?”那些居住在屋中的人們, 一個個雙目失神, 絕大多數(shù)都面容呆滯地躺在高低錯落的架子床上。聽說大多數(shù)都是在中高級副本中開展的。
秦非抬手指向墻面:“就是那塊布,你掀開過嗎?”
怎么積分結(jié)算還需要像在菜場買菜一樣注意,時刻擔(dān)心黑心商販缺斤短兩?“真是太抱歉了,王同學(xué)。”青年受驚后倉皇逃竄的模樣,就像一只在密林中被獵人追逐的野兔,額角的細汗從蒼白的臉上滑落,因為氣喘,嘴唇也泛著不正常的嫣紅。
“你剛才應(yīng)該已經(jīng)看到,這孩子在教堂中過得并不好。”太好了!在經(jīng)受了修女惡狠狠的一瞪后,14號玩家唯唯諾諾地彎腰,將叉子撿了起來。
直到黑暗徹底淹沒整座閣樓之后,秦非忽然覺得,自己的太陽穴尖銳地刺痛了一下。
什么情況?
秦非幾乎可以確信,假如剛才鬼火的尖叫聲破口而出,他們?nèi)齻€現(xiàn)在估計已經(jīng)因為驚嚇到“孩子”,而變成給14號為自己補充營養(yǎng)的下午茶了。小時候徐陽舒在家里胡亂翻東西玩,在儲藏室里找到一堆紙張泛黃的舊書,藍色的布面封皮滿是年代的痕跡,上面用毛筆寫著書名。
蕭霄就坐在王順對面,直面沖擊,一張臉都憋成了豬肝色:“秦……嘔!大佬嘔嘔嘔,牛逼。”
這句話無疑就是這個副本的通關(guān)條件。
然后他看見自己進入了副本世界。鬼火見狀松了口氣。
秦非:?“我他媽……下次這種東西能不能給個高能提醒啊!!”當(dāng)時秦非中午下班,剛走出小區(qū)居委會的大門,正在思索午飯應(yīng)該吃點什么,一輛白色面包車卻忽然如同發(fā)瘋般向他撞了過來。
秦非的身后,一直沒有說話的安安老師探出半個腦袋來。蕭霄其實怕得要死,但想到自己一身道袍,再怎么樣也這里和“僵尸”專業(yè)貼合度最高的人選,還是從秦非手中接過蠟燭,掐著自己的人中強行走在了最前面。
“好孩子可不能撒謊喲。”他強調(diào)道。
他瞥了一眼仍不明就里的三人。眾人這才發(fā)現(xiàn),義莊門口,不知何時竟也被掛上了紅色的紙錢串。
他以前接觸過那些智力障礙的孩子,通常也都是這樣的——在找到一個自己覺得值得信賴的人之后,就一直傻乎乎像個棒槌一樣跟在人家身后別人趕也趕不走。都是些什么鬼東西啊!!!
白方的人拿到了一分。不走動時還不明顯,一動起來,秦非全身的肌肉和骨骼都開始叫囂著酸痛起來,剛才被黃袍鬼從半空高高拋下的那一下實在是給了他一點苦吃,現(xiàn)在走起路來都有些一瘸一拐。
這太不現(xiàn)實了。游戲。【恭喜9號圣嬰獲得:7積分!當(dāng)前積分:7分!】
甚至,系統(tǒng)還特意將那條上榜播報隱藏在了一大堆積分結(jié)算通知當(dāng)中,十分成功地陰了秦非一把。可在理智上,她又不斷地勸告著自己,不能相信這些滿口謊言的家伙的任何一句話。三途走進餐廳,繞著里面轉(zhuǎn)了一圈,向門口眾人搖了搖頭:“沒有。”
秦非據(jù)理力爭:“我什么時候違規(guī)帶離副本NPC了?”
“坐。”
蕭霄看得很清楚,秦非是在聽見林業(yè)慘叫聲以后特意往那邊過去的。墻上到底有什么呢?可偏偏,他猜得很對。
作者感言
他并不是在推脫,他是真的沒有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