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交錯之間，一種難以言喻的熟悉感順著空氣漸漸而來。數不清的飛蛾！……

人總要先保住命，才能去談以后。

身邊有個人，總比獨自一人待在野外安全感足些，江同忍不住開始和旁邊的玩家搭話。孔思明臉上露出狐疑的表情，秦非找準時機補充道：“我們上山本來不就是為了來找周莉同學嗎？但我和周同學其實也不怎么熟悉，反正現在沒別的事，你就和我講講唄。”圈欄區正對著的是一條封閉走廊，前行近百米后，在走廊的盡頭，一側是上甲板的樓梯，另一側則是工作區。

“檢測到違規操作，請立即取消！”

但這偏偏是一個雪坡。雇傭兵接任務或是放棄任務，都可以自由選擇。

他在這個副本中還沒有使用過天賦技能，現在還有選擇權。良久。……

旁邊隔間是不是有人。彌羊一臉吃了蒼蠅的表情。有靈體憤憤然道。

身下柔軟的沙發緩慢回彈，三途還沒有回過神來，秦非已經走向門口，只留給休息室內的二人一個背影。丁立臉色蒼白，仿佛剛剛遭受了什么很大的驚嚇似的，伸手哆哆嗦嗦指著手機屏幕。熟悉的系統女聲在耳旁回響，從更遠一些的方向，不斷傳來機械制動聲和嘩嘩的水流聲。

丁立倒是覺得谷梁做了一個很對的選擇。……不，那根本不是真正的眼睛。

倘若她神志尚清，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同意。甚至不需要旁人提醒，她自己也會選擇這么做。黑發青年垂著眼，眸底翻涌著壓抑的興奮。

怎么想都很扯。彌羊也很詫異：“其實我剛才還在想，這NPC會不會也有預知或讀心之類的能力。”雖說A級玩家少，系統為了平衡副本中玩家之間的實力，將同期開啟直播的A級玩家投放進相同的副本, 也是很合理的操作。

孔思明的手機在聞人黎明那里。雪山人跡罕至，既然他們現在身陷“不存在的雪山”中，那么先前想要下山回村找人的打算自然落了空。

他真的召喚出NPC來了。“而且。”彌羊道，“靠近那邊冰洞的灰蛾也在朝這邊游。”

秦非忽然有一種怪異的預感，他覺得自己在王明明家里，甚至不需要遵守那些規則。

迷迷糊糊的，他也記不得什么規不規則了，直接喊出了秦非的名字。沙石翻涌間。中心廣場的一角，一座窄小低矮的平房憑空出現。

呂心無聲地坐在床上。等到三人一起進入電梯后他終于忍不住開口：“大佬，一會兒我能不能跟著你？”

他們似乎看不見這面鏡子的異樣。

管他呢，鬼火想。“好了。”秦非笑瞇瞇地拍了拍穩穩當當掛在門上的大鎖，仿佛已經看到了紅方陣營奪得最終勝利的畫面。

鬼嬰非常上道地逸散出些微寒意，那種隱含著微妙壓力的氣息在空氣中彌漫開來。蕭霄唏噓道：“這鸚鵡是和他隊友一起下的副本，他隊友抽到了餿掉的罐頭，他就替他隊友吃了。”但是光叫菲菲又好像挺奇怪的，總感覺好像有點，呃，過分親密了？

沒有。

可這次秦非先是幫他們扛住了，精神污染，現在又拿捏了他們的陣營屬性。烏蒙和騶虎都懵圈了，站在那里傻不愣登地看著。

“搞不懂啊，老大是發現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了嗎？我怎么什么也沒看出來？？”

什么仇恨、原生家庭、邪惡的宗教之類的元素，一個也沒有出現在故事中。其他直播間中的玩家們都沒有出現這種狀況。

彌羊忍不住輕輕嘶了口氣。這是直播大廳里觀眾們的驚呼。副本終于做了一回人，瞌睡來了就給遞枕頭！

污染源：“……”

傀儡玩家像個木偶般，遲緩地開口。光幕中，蝴蝶還在倉皇逃竄。“剛好我也不放心你一個人留在上面。”

秦非按照休閑區規則，往門口的收集箱里丟了顆彩球。秦非眼前出現了兩道一模一樣的人影，然后那兩道影子又合二為一, 黑晶戒的溫度平熄下來，掌心被舌尖輕輕掃過的麻癢痛意卻仍未褪卻。

然后就聽見秦非的聲音悠悠從前方傳來：“我升到A級了。”他們身上穿的，他們的皮膚，他們的肌肉，全都消失不見。屋內，幾名傀儡正在數不清的斷肢殘臂中賣力扒拉著。

晃晃悠悠地，朝他們走過來了。

如今她整個人腦海中只剩一個念頭：彌羊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