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活著的總比死的要好些。
王明明的媽媽尖叫起來:“你不要動!!!”
少年的音色中透露著明顯的不安:“可是我們已經打開了……”七月十五,是每年陰氣最重的一天。
總而言之,無論身前的漂亮女鬼如何努力,秦非就是一丁點兒反應也沒有。秦非看不見的方向,村長眼神閃爍,依舊不懷好意。說完這句話,導游轉身離開。
秦非點了點頭。“在很很早之前, 我就已經計劃好,我隱藏身份混進這個——”
這邊一群玩家眼睜睜看著他由遠及近,又走回眾人之間,在抬頭看見他們后談永猛地一怔眼中,盡是茫然。他在車里時沒能領會導游的深意,如今卻被徐陽舒開辟出了新的思路。秦非在副本里并不是沒有嘗試過命令鬼嬰做事,但他說出口的話,十次里面有八次鬼嬰都會置之不理。
他的嘴角帶著一抹恰到好處的微笑,客氣中透著些疏遠,將一個盡職盡責但又本性不關心玩家的引導類NPC演繹得淋漓盡致。
但他現在的腦容量不足以支撐起這種邏輯周密的思考。
亂葬崗上,所有人的臉色都難看得出奇,孫守義和蕭霄不約而同地抬眼尋找起秦非的身影,可三個人都在被尸鬼追趕,全然找不到機會碰頭。可,他也并沒有辦法。說話間,他已拉著蕭霄鉆進了門里。
“0點以后你怎么安排?不如我們一起……”這也讓他徹底打消了停下腳步對付那二人的打算。
原來就是為了這個!!!在另外兩名修女的引導下,玩家們陸續上前。
——但這媽媽的含金量還有待商榷,因為家中除了蘭姆,還有另外四五個小孩。腳下的石階濕滑,帶著潮氣與青苔的黏膩,遙遠的暗處隱約傳來陣陣怪異的響聲,蕭霄每走一步都覺得提心吊膽。她的狀況比起鬼火也沒好到哪兒去,渾身上下每一根血管中流淌的血液都像是在灼灼燃燒著,一旦不注意,隨時都會火山噴發。
秦非笑意盈盈道:“觸發了呀,還死了不少隊友,只不過我們運氣好,逃出來了而已。”蕭霄忽然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偷偷往秦非身后挪了兩步。
秦非盯著徐陽舒看了幾秒,輕咳一聲,往口袋里一摸,掏出了一個巴掌大的蘋果來。——尤其是6號。
明明秦大佬好像也沒說什么了不得的話。祂不說話,看著秦非,輕輕笑了笑。導游很快就不耐煩了,他不喜歡這個頂著一張丑臉的黃毛一直在他眼前晃,他給了對方一個陰惻惻的眼神:“有屁快放。”
只是,三途不明白,為什么秦非要主動跑來和她說這些。青年清亮的棕褐色眸子正直視著蕭霄的眼睛,那目光簡直可以用“溫情脈脈”來形容,蕭霄不僅沒看出秦非正在分神看光幕,甚至覺得眼前的青年是他長這么大見過最會尊重人的人,隨便聽他說幾句話都聽得這么認真。秦非攤了攤手:“沒什么,我去那里有點事情要辦。”
他突然開口了。【玩家屬性面板】
蕭霄煩躁地抓了抓腦袋。在這種情況下,程松光靠用嘴巴說就能令刀疤對他言聽計從,無疑又一次刷新了秦非對于這個世界中“工會”勢力的認知。談永的動作就像是一記信號,方才還圍坐在一起的玩家們面面相覷,緊接著便像是忽然想明白了什么似的,一個接著一個站起身來,紛紛朝著大門外走去。
他覺得奇怪的點是——他幾乎完全沒有感到難受。隨著程松的回答,秦非心中最后一絲僥幸也隨之落空了:“第七天早上,你們已經失蹤了整整兩天。”眾人像是籠中的困獸,又猶如無頭的蒼蠅,四處亂竄,狼狽不堪。
雖然沒有危險,也完全無需秦非勞神費力。
一時沒找到合適的詞語指代,他頓了頓,繼續道,“怎么和別家門口的顏色不一樣?”
粘稠的血漿以一種十分反物理的方式向上流淌,鋪在在臺階上,像是一道血色的瀑布。秦非這輩子還從未跑得這樣拼命過。他和三途現在的狀況都很不好,甚至可以說是手無縛雞之力也不為過。
F級直播大廳中,光幕前的觀眾們噓聲一片。艾拉驀地上前一步:“你說!”
而鬼女,就是看守著這份傳承的試煉人。門外,已是日薄西山,半輪夕陽垂落在云層和濃霧背后,氤出一片死灰色的紅。青年繃緊的背脊稍稍放松了些許,卻在聽見某道聲音的下一瞬再次不自覺地鎖緊眉頭。
“你在大庭廣眾之下問這個,不怕他們都……”
秦非清了清嗓子,方才兇殘的神色已經消失殆盡,看向右邊僵尸的眼神比幼兒園保育老師還要溫柔:“我不需要你的腦袋,你自己拿著吧。”只有他能看見npc,npc卻看不見他。要是這家伙真的能讓修女把告解廳修好。
而徐陽舒則一副快要昏死過去的樣子,儼然是被嚇得不輕。這特么,是直接從中式恐怖跳躍到了美式恐怖嗎?那件事比“D級新星橫空出世”或是“A級公會會長震怒”都要吸引人得多,一出現便轉移了全部人的注意力。
令人完全難以擺脫,不自覺地便向他靠攏過去。
蕭霄點頭,上前試著擰了好幾下門,卻都沒擰開:“這門怎么擰不動?”
沒有門軸、沒有門框,這扇被四塊磚頭墊起來的門,就這樣緩緩打開,露出背后黑茫茫的一片未知空間。面對20多個同仇敵愾的對手,4號玩家連個屁都不敢多放。
作者感言
如果不帶秦非,他大有其他更輕松便捷的方法通過。但身后跟了個拖油瓶,可憐的盜賊不得不勞心勞力,像個原始人一樣一路硬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