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癡不知道,白癡不說話, 白癡心疼地抱住自己。尸鬼尖銳的利爪嵌入皮肉,猛地向外撕扯,青年的手臂肌肉被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只是由純凈圣潔變得黑暗血腥。
秦非有理由相信,就在不久以后的午夜時分,玩家們的名字就要出現在另外那六個位置上了。
這個有些眼熟的名字吸引了秦非的注意。“閉嘴!”他旁邊那人被他的叫嚷聲吵到,扭頭怒目而視。看鬼火這個傻樣,肯定是被對方捏住了什么把柄。
“他們沒抓到小秦,還被他狠狠擺了一道。”
可宋天當時腦子糊里糊涂的,就像被什么東西魘住了一樣,不知不覺間便被球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假如玩家們們真的開始毫無章法地互相攻擊,那么表里世界勢必會接連不斷地互相掉轉。月亮沉沉地綴在天際線上,像是很快就要墜落下來似的。
那聲音還提到了“直播”,但秦非在車內環視一圈,并沒有發現任何看起來像是攝影機的機器或是跟拍工作人員。
——就像現在。他不知道這只手為什么會進入到他的“房間”里,義莊中從華奇偉死后就一直很安靜,其他人的棺材里應該沒有出現和他一樣的狀況。
那二十四名抬棺人圍攏上來,對著黑布背后的棺材吟誦著什么。
“因為,從現在開始,我就是神父了。”手銬、鞭子,釘椅……
所有的氣都不是白受的,該來的總會來。
……
果不其然。——起碼明白了一部分。
其實大家都清楚,導游十有八九就是不在這。在這分秒必爭的緊張當中,秦非的每一個腦細胞都在極力運轉。
只不過此面相非彼面向,相信華國的易學老祖宗也不會介意在自己的知識體系中多融入一些現代化信息。雪白的佛塵早已被染成了鮮紅色,一路飄飛一路滴著血,偶爾還有碎肉尸塊從中落下掉在地上。
來的竟是那個老頭。一道聲音自他身后響起,森冷幽然。
但這也不能說明什么。
掛在屋角的時鐘滴答滴答地旋轉著,片刻過后,快要被擠到門上去的程松率先忍不住開了口:“老人家,你家門口掛著的——”燃燒著的壁燈依舊昏暗。王明明該回家吃午飯了。
蕭霄都無語了,這群村民怎么能這么沒用!
“哈哈哈哈,笑死了,副本設計被主播鄙視了,系統快過來道歉!”你可以說他冷漠,但實際上,他并不像刀疤那樣冷血到全無善惡觀。他們不僅僅是僵尸。
雖然聽起來很飄渺,但總也算式能自圓其說。
這極富暗示意味的圖案,令秦非渾身的血液都隱隱變得灼熱起來。
“規則說讓我們不要打開紅色門。”林業低聲道。他的雙手揮舞著,雙眼放空直勾勾盯著面前的空氣,用一種像是美聲歌唱家一樣飽含情緒的聲音朗誦道。秦非望著那張隨風翻飛的符,不由得有些意動——蕭霄說過,這也是一張封印鬼物用的符。
兩人就這么靜靜對視。雖然屋里很黑,根本看不清前后左右的人, 還是回頭狠狠削了徐陽舒一眼。這樣的話……
晚上徐陽舒不敢出去。他是第二天天剛亮的時候,玩家們還沒有回義莊的那段時間去的徐家祖宅。那些現在在外面摸黑走動的人,肯定是有非做不可的事。
秦非的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半融化的沼澤表面,滾燙的液體迸濺至皮膚上,帶來星星點點焯熱的疼痛。劉思思說道:“下午回來時,我聽到旁邊的人說,那個人這兩天一直呆在棺材里。從第一天傍晚以后就再也沒有出來過,也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活著。”
哦,他就知道!現在,秦非幾乎可以確定,不出意外的話,他對這副本中所有鬼物,都有著超出其他玩家一大截的吸引力。
修女的目光充滿審視的意味,赤裸裸的目光像刀片一樣刮在秦非的臉上。
大家就那樣靜靜地等待著,看著墮落的神父認真清理著自己的手指。E級大廳中,圍觀的靈體們屏息凝神,連呼吸聲都放緩, 無數雙眼睛死死盯著光幕中的那雙手。“社區居民輪流清理。”
從秦非進門的那一瞬間起,他的眼前就完全成了漆黑一片。鎮壓。
作者感言
秦非是在進入閾空間前的走廊上找到鴿子羽毛的,這是否能夠說明,鴿子和域空間之間存在著某種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