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兩側(cè)的墻面像是被火焰燒灼的蠟燭一般融化,陣陣鮮紅粘稠的血液如同巖漿般, 從血修女的腳下向四處蔓延。門外,是一個與門內(nèi)截然不同的人間煉獄。沒有別的問題了。
祂的態(tài)度十分和緩,甚至令秦非產(chǎn)生了一種異常荒誕的念頭:他開始覺得他剛才的緊張是完全不必要的。對面那人不會傷害他,無論他即將做出什么。迷宮里不就是黑了一點嗎,怎么所有細節(jié)都被吞掉了!!她呆呆地盯著玩家們看了一會兒,歪了歪腦袋,對著空氣奶聲奶氣地喊了聲:“我要來抓你們啦——”
村長盯著秦非,目光中蘊含著毫不掩飾的打量。片刻后,有人驚呼:“那是什么東西?!”
他們同意徐陽舒回一趟祖宅,但要帶上四個看守他的人。——那是當(dāng)然,秦非撒謊也不是隨口亂撒,而是對情況作出過判斷的。0號囚徒以一種令人非常不適的、像看裝飾畫一樣的眼神盯著秦非身上的神父衣袍。
“8號,不是蘭姆的囚室嗎?”
那些原本搖著頭準(zhǔn)備離開的靈體頓住腳步重新折返,熒幕前狹小的區(qū)域被擠得水泄不通。
他不由得焦躁起來。精神免疫:???(系統(tǒng)統(tǒng)計故障,請及時修復(fù))
【抓鬼任務(wù)已開啟。】
秦非輕輕抽了口氣。
蕭霄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那是一張極為可怖的面孔,被可愛衣飾包裹的小臉上,竟然沒有半片皮膚,猩紅的肌肉上覆蓋著黃白交織的筋膜與油脂。
“大巴車,是大巴車,!”林業(yè)第一個興奮地喊了出來。秦非半垂著眸坐在那里,日光將他的睫毛融化成弧度漂亮的陰影遮蓋在臉上。所以……
但這里不一樣。三途,鬼火。
秦非躺在棺材里,身體舒展,神情放松。直到畫面中的某人忽然抿了抿嘴。屋內(nèi)眾人連躲閃的空間都沒有,只能咬牙四處逃竄。
程松卻搖了搖頭:“他已經(jīng)不符合我們善堂吸納新人的標(biāo)準(zhǔn)了。”林業(yè)有點難以置信。
假如玩家們們真的開始毫無章法地互相攻擊,那么表里世界勢必會接連不斷地互相掉轉(zhuǎn)。“他……”有新玩家被王順的模樣嚇到,求助般望向距離他最近的老玩家。
地板和墻面老舊斑駁,卻還算得上干凈,桌椅、書柜和床分別擺放在屋內(nèi)的各個角落, 窗臺邊甚至還擺著一盆不知名的綠植,正努力舒張葉片, 吸收著窗外那并不燦爛的陽光。
真的是巧合嗎?最后成功召喚出了一個不知什么鬼東西來,一邊往他們背后吹冷氣一邊喊他們的名字。
秦非靜默無聲地與不遠處的人對視,一股柔和的推力從他的后腰處傳來,將秦非一路推到了祂的身前,在距離祂極近之處停下。
但不得不說,秦非提出的的確已經(jīng)是最優(yōu)解了。與此同時,除了這個領(lǐng)頭的修女外,另外那兩個一句話也沒有說過、一直默默垂首侍奉在兩側(cè)的修女,頭上的好感度條同樣也發(fā)生了變化。墨綠色的簾布被掀開,穿著神父裝的青年笑意溫潤,柔順的黑發(fā)貼著臉側(cè),手中捧著圣經(jīng)和十字架,無論怎么看都美麗又圣潔。
在它的臉完全暴露在眾人的視線中,屋內(nèi)的每個人都驟然變了臉色!
“三,如若您在日落前發(fā)現(xiàn)天色變黑、夜晚提前到來,請用最快速度回到義莊,提前進入房間就寢。”
這狗副本、天殺的系統(tǒng)。秦非并不堅持:“隨你。”
“不過主播的操作是最騷的……”百鬼夜行爆發(fā)時,所有玩家都齊齊聚在墳山這里,如今百鬼退散,其余玩家就算是跑散了或是死了,也不該消失的如此整齊。
無論如何,總算是有了收獲。
這樣的念頭只在秦非腦海中閃現(xiàn)了一瞬,即刻便被他否決了。
只有徐陽舒仍舊一頭霧水。但也僅此而已。
別的NPC都沒動,這種情況下,秦非跟著一起去顯然不太合適。
走廊上的玩家被黛拉修女一一驅(qū)逐進了囚室內(nèi), 在秦非的特權(quán)光環(huán)下,三途、鬼火和蕭霄一下電棍也沒有挨,并且被特許和秦非待在了一起。如果他沒成功,但能順利回來,那他也用不到這份筆記,完全可以直接走進告解廳。
即使秦大佬今天沒帶水果刀,他從廚房里偷一個也可以起到差不多的用處啊!秦非在迷宮般的走廊中疲于奔命,早已不知自己跑到了什么地方。
秦非叮囑道。在這個所有NPC都奇奇怪怪的副本里,醫(yī)生的正常更顯得尤為難能可貴。
作者感言
和他有著相同困擾的只有蕭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