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是一個與門內截然不同的人間煉獄。
迷宮里不就是黑了一點嗎,怎么所有細節都被吞掉了!!她呆呆地盯著玩家們看了一會兒,歪了歪腦袋,對著空氣奶聲奶氣地喊了聲:“我要來抓你們啦——”林業愕然抬頭,在夜色中,他看見一張清雋的側臉。
片刻后,有人驚呼:“那是什么東西?!”這親昵的姿態幾乎令三途與鬼火動容了,先前因為秦非設計他們而建立起來的心理防線轟然崩塌。
——那是當然,秦非撒謊也不是隨口亂撒,而是對情況作出過判斷的。0號囚徒以一種令人非常不適的、像看裝飾畫一樣的眼神盯著秦非身上的神父衣袍。
越來越多的玩家將下午的目的地定在了幼兒園。
三途看向秦非。整個場面仿佛秦非在祠堂那扇紅門中所見過的復現。
精神免疫:???(系統統計故障,請及時修復)
“我們園區的設施全都是半年前才翻新過的呢。”
秦非:“……噗。”他從懷中掏出那張祠堂地圖,平攤在幾人中間。在房間的最左側, 一張低矮的木板床出現在眾人眼前。
那是一張極為可怖的面孔,被可愛衣飾包裹的小臉上,竟然沒有半片皮膚,猩紅的肌肉上覆蓋著黃白交織的筋膜與油脂。——冒犯了他,沒有輕飄飄就能放過的理由。
秦非半垂著眸坐在那里,日光將他的睫毛融化成弧度漂亮的陰影遮蓋在臉上。所以……秦非的雙眼驟然雪亮。
三途,鬼火。然后用眼睛掃了掃鬼火,又掃了掃教堂角落,一個身量高調、神色冷峻的年輕女人。然而,就在下一瞬。
直到畫面中的某人忽然抿了抿嘴。
林業有點難以置信。其實剛才來的路上他就發現了,路邊也有不少人家在門前貼了符。
“他……”有新玩家被王順的模樣嚇到,求助般望向距離他最近的老玩家。“沒有出息的后人,和絕后了沒什么兩樣。”鬼女飛身上前,指甲擦過秦非的臉,在他右側臉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打得就是這種不肖子孫!”在極近的距離下,秦非可以看到蘭姆垂落在身側的手指不斷蜷曲又放開,他的嘴唇發顫,一副十分恐慌的模樣。
所以,他現在扮演的角色,就是這個學生王明明?秦非留意到那人開門的動作十分絲滑,他沒聽見任何類似于開鎖之類的聲音,可剛才他自己去試著按壓門把手時,這扇門分明鎖得緊緊的。
最后成功召喚出了一個不知什么鬼東西來,一邊往他們背后吹冷氣一邊喊他們的名字。
直播畫面內,義莊中的玩家們正陷在奇妙的沉默當中。林業手足無措地看著他:“可是、可是,規則——”
與此同時,除了這個領頭的修女外,另外那兩個一句話也沒有說過、一直默默垂首侍奉在兩側的修女,頭上的好感度條同樣也發生了變化。墨綠色的簾布被掀開,穿著神父裝的青年笑意溫潤,柔順的黑發貼著臉側,手中捧著圣經和十字架,無論怎么看都美麗又圣潔。前行的隊伍很安靜。
還吃什么送別宴,斷頭飯還差不多吧。
“要來住多久?”都怪這家伙,莫名其妙發什么瘋,弄得12號也跟著一起發瘋,大家都不好過。
秦非并不堅持:“隨你。”他雖然膽小,但絕算不上懦弱,他一直是個很惜命的人,不到最后關頭又怎么會想著放棄呢?
百鬼夜行爆發時,所有玩家都齊齊聚在墳山這里,如今百鬼退散,其余玩家就算是跑散了或是死了,也不該消失的如此整齊。秦非依言坐了下來。他難以置信地望向秦非。
鬼火身后。
“什么味道,這么臭。”秦非身后,有個玩家剛一醒來便一迭聲地抱怨著,聲音不大,但尖銳刺耳。很明顯,他看出了秦非的遲疑,并準備以身試險。
但也僅此而已。
她急匆匆的向前走了幾步,一把抓住12號的手:
如果他沒成功,但能順利回來,那他也用不到這份筆記,完全可以直接走進告解廳。他望向囚牢中的0號。
秦非在迷宮般的走廊中疲于奔命,早已不知自己跑到了什么地方。而祭臺底下早已血流成河。
在這個所有NPC都奇奇怪怪的副本里,醫生的正常更顯得尤為難能可貴。“七,村中沒有活著的死者。若您遇到活著的死者,請及時回到義莊,進入房間內就寢,充足的休息可以保持大腦清晰。”要想繼續探尋,大概還有三個方向可以走。
作者感言
和他有著相同困擾的只有蕭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