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一面走一面打量著道路兩旁的屋子,不出意外地在每一間房屋門口都看見了白色的紙錢串。“小秦,人形移動bug!!”
不知為何,每當回想起鬼女最后望著他時露出的笑容,秦非就總有一種十分不安的感覺。他驚疑不定的神情落入秦非眼中,秦非掀起眼皮,幽幽道:“如果開窗,你能擔保這些東西不會進到車里來嗎?”
假如真要仔細琢磨,他在死亡之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應該是——蕭霄雙手撐著膝蓋,背倚在墻面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秦非:……
鬼手被鬼女激怒了, 張牙舞爪地猛然前沖, 一把抓住了鬼女左手的手腕。
在凌娜最后沖過去時,她曾經想攀住一旁的立柱,借以穩住自己的重心。“蘭姆病了,正在接受治療。”
聽到刺頭這樣說, 他終于后知后覺地回過味來:“啊,應該, 應該是我吧!”秦非站在門口。
這哥們兒在現實中到底是干什么的?微表情專家嗎??在秦大佬被帶走的這幾個小時時間里,究竟又發生了什么他意想不到的事情,怎么修女一下子就對秦大佬敬畏有加了?
“啪”的一聲,右邊僵尸的整個臉都被打得偏了過去!秦非伸手,捻起胸前那枚十字架,裝模作樣地比劃出禱告的姿勢。
壯漢臉色青白,大口喘著粗氣,儼然恐懼到了極致。
……
漆黑的霧色中,一個輪廓模糊的人影站在車門外,手里攥著一只老舊的電子喇叭,喇叭中循環播放著相同的內容。就在秦非半只腳踏進店里的時候,一個穿著圍裙的女人掀開門口的塑料簾子,從里面走了出來。秦非抿出一個笑容:“非常好吃,謝謝爸爸媽媽。”
“對啊對啊,你看那兩個NPC的眼神,都要吃人了吧。”秦非低頭輕輕咀嚼著食物,同時不著痕跡地觀察著餐廳里的眾人。
按理說他既已向刀疤遞出加入社團的橄欖枝,那兩人便該是一伙的,可程松這兩日卻一直對刀疤若即若離,令人難以捉摸他的想法。秦非:……更何況是在距離近到已經臉貼臉程度的對戰當中。
因為那些都是已經發生過的事。那個高玩摸摸腦袋,扭頭看向自己身后的人:“蝴蝶大人?”他嘗試著跳了跳。
在見識過車外的怪手以后,刀疤對這個直播世界的認知顯然更深了一些,這里不僅危機四伏,還充斥著各種用科學常識難以揣度的生物,那司機……
秦非掀起眼皮看了那人一眼:“還記得大巴上的廣播嗎?”
徐陽舒這輩子都沒見過那么嚇人的臉,簡直就像鬼片照進了現實。秦非十分冷酷地開口提議。走廊里黑洞洞的,像是某種通往異度空間的入口。
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人在做夢,即使做夢時身處的環境與現實一模一樣,但只要是在夢境中,依舊總會有種與周遭格格不入的感覺。霧氣遮擋視線,隱隱綽綽間,秦非意識到自己正站在徐家祖宅的院門前,背后是寂靜的村道,身前則是一棟對他而言已經不算陌生的小樓。鬼火一愣。
鬼嬰仍舊抱著秦非的脖子,隨著秦非的動作, 鬼嬰啪嗒一聲掉在地上,露出委屈的表情。系統這次真的沉默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的那種。不過他們現在是在里世界。
秦非避讓不及,直接被鏟上了天,身體在半空中扭了不知幾個圈,甚至能聽見骨頭寸寸斷裂的聲音。他似乎有些難以置信,拉著秦非的衣袖左看右看,直至將面前的人仔仔細細檢查了一番、確信秦非沒有出任何問題,終于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搞不懂他為什么能被挑選進入唱詩班。”林業慌忙擺手,扯著秦非和凌娜一溜煙兒地跑了。
導游和村長的聲音在秦非耳畔交替響起。說起來,關于他的精神免疫,因為面板中寫了“系統統計故障”,秦非在中心城休息的那幾天里,還特意為此跑了一趟個人信息管理處。秦非當然不是妖怪。
他對里世界的降臨一無所知,直到過了好幾分鐘以后, 有玩家驚慌失措地跑了過來,咚咚的腳步聲這才將蕭霄驚醒。她們每人左右手各提著一臺巨大的、正在全速運轉的電鋸,一步一步,向二人所在的方位徑直行來。
“生死由命。”青年淺色薄唇微揚,語氣淡淡道。
導游很快就不耐煩了,他不喜歡這個頂著一張丑臉的黃毛一直在他眼前晃,他給了對方一個陰惻惻的眼神:“有屁快放。”
林業道:“我也是學生,我今年高二,你呢?”
她完全沒有多想,一邊翻找著什么一邊隨口答道:“您嗎?您是和蘭姆一起來的教堂呀,你忘了?”其他地方不是沒有線索,而是即使玩家掌握了再多線索,在這個副本中都沒有意義。秦非看了鬼嬰一眼,邁步踏入樓內。
“我來這里是有事要辦。”徐陽舒十分順從地回答了秦非的問題,“剛才我說過,我的老家在這里,我沒有騙人。”
鬼嬰不知感受到了什么,坐在秦非肩上興奮地啊啊直叫。
作者感言
沒頭沒尾的也一句話,看起來像是一句被摘錄下來的短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