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簡直有些看不下去了。
秦非之前聽蕭霄和程松他們聊起過,三途是暗火公會內(nèi)定的核心種子預(yù)備役,現(xiàn)在放在鬼火,只是因為她級別還低。這次秦非沒有立即去D區(qū)辦理入住,而是和蕭霄一起回到了他們在E區(qū)租的房子里。“那個人也是獵頭,認識程松,剛才我倆和程松一起進了E區(qū),被他看見了,上來就嗆。”
王明明家不小,三室兩廳,南北通透,前面又是廣場,按理來說屋內(nèi)采光應(yīng)該非常好。鬼嬰趴在秦非肩膀上,甩著兩條短短的腿,哼著不成曲調(diào)的歌。
蕭霄打量起樓內(nèi)的布局來:2號放聲大喊。而老神父的臉上則閃過了一絲肉眼可見的慌亂。
“咯咯。”
實在太中二了,讓他有點受不了。
蕭霄嘴角一抽。
就當0號是在發(fā)神經(jīng),反正,他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又笨又慫又沒用的!!否則現(xiàn)在,他們說不定已經(jīng)和那個任平一樣魂歸天外,變成炒肝糊糊湯里不知名的內(nèi)臟碎片了。
好像……也是這個道理?紛雜凌亂的腳步聲從四面八方響起,有人在跑,也有人在慘叫。
那么。秦非彎彎唇角,輕言細語地柔聲道:“說說,你看到的是個什么樣的鬼?”受到撞擊的力度,大門緩緩向內(nèi)洞開,逆著光線,蕭霄看見一張被火焰烤灼得皮膚崩裂的臉。
談永半瞇著眼望著秦非,臉色一點一點陰沉下來。既然秦非如今還好端端地站在里世界的地上,就說明在追逐戰(zhàn)中,那個追著他們?nèi)サ难夼疀]能把他們怎么樣。我我理解你想要安慰我的心情,但是大可不必。
與屋中其他凌亂的擺設(shè)不同,全家福棕色的相框被擦得干干凈凈,顯然很受屋主的愛護。人性的黑暗面在鮮血與生死面前,被無數(shù)倍地放大,再放大,成為一個令人難以逼視的,黑洞般的漩渦,將一切光明的東西全部吸入其中。他有著一張灰白的臉和死人般青黑色的眼圈,藍黑色的清制官服袖口下,一雙皮膚干縮的、如同利爪般的手臂緩緩向上抬升。
秦非試探著問道。
逃命本來就已經(jīng)很累了,后面那三個怪物追著他們跑了這么久,速度一點都不帶變慢不說,那兩個修女還到處制造混亂。
有玩家意識到了不對,不遠處的過道上,傳來門軸摩擦的聲音。話音落,秦非微笑著開口:“不,你不能。”
長條沙發(fā)上, 除了林業(yè)以外的剩下三人全都穿得破破爛爛, 凌亂得像是剛被人從垃圾桶里撿回來似的。
越是靠近12號樓,認識王明明的居民NPC就越多。秦非不時回應(yīng)著那些面目陌生的NPC們的問好,一口一個叔叔阿姨爺爺奶奶,叫得親切又熱情。秦非沒有將自己在地牢里和0號做的交易完整地告訴鬼火和三途。
除此以外,關(guān)于24號圣嬰和蘭姆之間的關(guān)系,秦非也還沒有理清。他才終于明白,為什么蕭霄每次提起這里, 都會露出一臉菜色。
蕭霄臉上的迷茫之色更甚。
臥室門被闔上, 鬼嬰從秦非身后探出頭來。
秦非大言不慚:這到底是怎樣恐怖的精神免疫?老板娘接過錢,低頭記賬,秦非卻并沒從柜臺離開,而是安靜地站在柜臺前,一雙仿若沁著蜜色的琥珀色眼眸忽閃,欲言又止地看向老板娘。
他們玩這個游戲時,小半層樓的男生都去圍觀了,最終卻什么也沒發(fā)生。況且,有關(guān)神像的這部分規(guī)則都是下午導(dǎo)游在義莊門口口述的,秦非記的十分清楚,導(dǎo)游當時眼底深處閃過的恐懼清晰可見,秦非能夠篤定,那絕不是裝出來的。
說完這句話后,鬼女懶洋洋的錘手向后靠坐,緊緊盯著秦非的臉,像是想觀察他接下來的表情似的。難道,這輛車真的只是一個與旅社聯(lián)絡(luò)的基站而已嗎?
蕭霄望著那個方向,神情中有一絲難言的復(fù)雜:“也許我們就不該告訴他們這些。”蕭霄被秦非突如其來的專業(yè)性給驚到了:“大佬,你、你之前不是說,你進副本前是干社工的嗎……”
他人都暈過去了,在夢里拍自己嗎?潮水般的彈幕瞬間將秦非面前的空氣占滿。
“怪不得,在那么多人里他一眼就看上了我,原來都是因為他對姐姐的愛呀。”
可是大廳中的人卻完全看不到休息室里面。
【儀式開始的地方,就是重獲新生的地方】談永終于聽懂了。
那,死人呢?“我親愛的孩子,你再想一想,你還有什么事忘記說的?”就連秦非本人,同樣對此充滿了興趣。
也許過了很久很久。
作者感言
他這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