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蓋外傳來一聲撞擊。——還說什么8號的頭是自己撞在桌子上磕破的。“為什么,你為什么還不過來?我的孩子。”
這次秦非沒有立即去D區辦理入住,而是和蕭霄一起回到了他們在E區租的房子里。
鬼嬰趴在秦非肩膀上,甩著兩條短短的腿,哼著不成曲調的歌。
2號放聲大喊。
青年站在告解廳內,頎長的身姿秀挺,他的神色恭謹謙和,雙手交叉握拳放于胸前。不過就是撕不下來而已。
王明明的媽媽:“一會兒我們分完尸,會把客廳打掃干凈的。”副本對玩家總是有著諸多的限制,對NPC也是一樣。
除了蕭霄一直發傻之外,那個在教堂里尖叫著說“好臭”的8號玩家,和僅僅因為他尖叫就把他揍了一頓的6號玩家。
否則現在,他們說不定已經和那個任平一樣魂歸天外,變成炒肝糊糊湯里不知名的內臟碎片了。
紛雜凌亂的腳步聲從四面八方響起,有人在跑,也有人在慘叫。
秦非彎彎唇角,輕言細語地柔聲道:“說說,你看到的是個什么樣的鬼?”
既然秦非如今還好端端地站在里世界的地上,就說明在追逐戰中,那個追著他們去的血修女沒能把他們怎么樣。
人性的黑暗面在鮮血與生死面前,被無數倍地放大,再放大,成為一個令人難以逼視的,黑洞般的漩渦,將一切光明的東西全部吸入其中。他有著一張灰白的臉和死人般青黑色的眼圈,藍黑色的清制官服袖口下,一雙皮膚干縮的、如同利爪般的手臂緩緩向上抬升。那截哨子現在就藏在他的口袋里。
探索副本的雄心壯志還沒有開始就被徹底澆滅,當務之急只剩下一個——“林守英的鬼魂殺人啦!”秦非歪了歪頭,湊近打量著那張符。
“謝謝大家剛才給我的提示。”
話音落,秦非微笑著開口:“不,你不能。”天大地大,美色最大,有福利誰能忍住不看呢?想想。
老板娘頭頂的好感度條,不由得往前竄了一點點。所以6號才會說出那番話。祭臺邊緣灑滿了白色紙錢,一層一層堆疊,順著祭臺蔓延到地面上。
秦非沒有將自己在地牢里和0號做的交易完整地告訴鬼火和三途。假如不制止他,刀子遲早都會揮到他們的頭上。
他才終于明白,為什么蕭霄每次提起這里, 都會露出一臉菜色。
從圣嬰院副本中出來時,鬼嬰沒有和秦非待在一起,回到中心城以后秦非也沒看見它。
總之,一個小時之后,禮拜終于結束了。“所以。”五名玩家和一名NPC魚貫從房間內走出,身上并沒有新鮮的污漬或是血痕。
這到底是怎樣恐怖的精神免疫?老板娘接過錢,低頭記賬,秦非卻并沒從柜臺離開,而是安靜地站在柜臺前,一雙仿若沁著蜜色的琥珀色眼眸忽閃,欲言又止地看向老板娘。
況且,有關神像的這部分規則都是下午導游在義莊門口口述的,秦非記的十分清楚,導游當時眼底深處閃過的恐懼清晰可見,秦非能夠篤定,那絕不是裝出來的。只有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依舊圓睜,被熱油炸至萎縮的眼球潛藏在空洞的眼眶中,隨著頭顱在油鍋中的起伏不斷起起落落。
難道,這輛車真的只是一個與旅社聯絡的基站而已嗎?雖然宋天上次做的任務比較簡單,但是那并不能擔保他們觸發的新任務也像那個一樣毫無難度。他是不是該謝謝王明明的校服,讓他重新體驗了一下學生時代的青蔥歲月。
蕭霄被秦非突如其來的專業性給驚到了:“大佬,你、你之前不是說,你進副本前是干社工的嗎……”從歷史直播記錄來看,徐家老宅不僅找不到什么有價值的線索,還潛藏著眾多危險,甚至有不少玩家都在那里喪命。
潮水般的彈幕瞬間將秦非面前的空氣占滿。
長什么樣子?唔……想不起來了。“這主播是什么新星蠱王嗎,怎么直播間的粉看起來都有點神志不清的樣子??”
……眼看秦非忽然頓住腳步,大廳中,連空氣都跟著停滯了一瞬。
談永終于聽懂了。蕭霄沒有料錯,諸如徐家之流的趕尸匠,為保自家子孫安危,即使已經舉家搬遷,家中也一定會留有能夠對付僵尸的物品。“別難過嘛。”秦非倒是接受度良好, 畢竟變白癡的又不是他自己。
“我親愛的孩子,你再想一想,你還有什么事忘記說的?”就連秦非本人,同樣對此充滿了興趣。
青年仰躺在床上,脖頸后仰,臉上寫滿英雄般的無畏。
作者感言
他這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