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腰背挺直,皺緊眉頭,將手中的手電按亮到最大。“我身上有一份垃圾站開站時間表,我可以把這個給你!”
那便是讓玩家毀掉即將到來的祭祀儀式。他站在帳篷邊, 遠遠望向幾百米開外,那片靜默佇立的密林。更恐怖的是,彌羊一聽見“媽”這個字,渾身的血液就都開始翻滾沸騰,洶涌澎湃的母愛簡直快要抑制不住噴涌而出。
萬人空巷,不外乎如是。作為屋內唯一一件擁有密閉空間、可以藏人的家具,衣柜無疑會被進門的NPC當做搜尋的首要目標。彌羊搞不懂秦非是在做什么,直播間里的觀眾也搞不懂。
呂心離開公共廁所時沒有向更寬闊的廣場跑,而是選擇了并不適合逃命的活動中心,未嘗沒有想禍水東引,看看背后的鬼會不會將目標更替到其他玩家身上的意思。
這坑實在太深了,像是能夠吞噬一切。反正秦非幾人身上的彩球數量已經不少,不至于因為排名太靠后而被淘汰掉。
不知昨天關閉游戲區后,工作人員們耗費了多大精力對這里進行改造,總之,出現在玩家們面前的是一個和先前迥然不同的區域。他們在副本開始的時候還以為秦非和彌羊有點什么特殊關系,但兩天下來又覺得不像,因為他們確實沒有那種方面的親密。
起碼大家明白,他們現在被綁在了同一條船上,團隊向心力油然而生。
“剛才來了一大群人,為了搶名額差點打起來。”
秦非言笑晏晏,清澈的琥珀色眼眸中閃爍著善意的光芒。彌羊:“……”對面一雙圓滾滾的大眼睛像熄滅掉的燈一樣,瞬間黯淡了下來。
(ps.不要回頭!不要回頭!要回頭!!!)然后打開歷年直播或是中心城內的論壇,就著八卦資訊下飯。但丁立現在又發現了它的蹤影。
可羊媽媽講義氣得很,從未打算臨陣脫逃。
但即使音量不大,依舊不難聽出他被嚇得快要原地升天的可憐樣。
秦非一臉坦然地望著自己親愛的爸爸媽媽:“今天是我16歲的生日啊,你們忘了嗎,爸爸媽媽?”“那邊八個是一個小隊的。”青年白皙的臉龐在月色下覆蓋了一層清冷的光暈,清澈的琥珀色瞳孔中不見分毫緊張。
在B、C級玩家中,身高1米8以上的男玩家很常見,身高和肌肉帶來的力量優勢,使他們更容易從中低階層中脫穎而出。彌羊站在原地,目送著他們離開。他不小心把罐頭上的拉環弄掉了,罐頭蓋子卻還沒打開,急得出一腦門汗。
像那種很常見的景區步道,一看便是人工修出來的。100%,這個數值說出口,就連秦非都驚訝地挑了下眉。
王明明的媽媽:“廁所里的鏡子被你爸爸敲掉了。”
“什么鬼東西?!”彌羊大驚失色。刁明安然無恙的模樣半點也沒讓玩家的心理感到安慰。“這游戲哪里簡單了?”馬上有靈體嚷嚷起來。
烏蒙:“……”不是沒找到線索。
江同迅速翻身站起,握緊鋼管的手骨節緊繃,手背上青筋畢露。為首的是一張報警回執單,對半撕開的A4紙上用清晰的字跡寫著:除此以外,房門的開合就連房間自己都不能隨意決定。
和秦非這種被系統抓來當障眼法的玩家不同,他是真正的天選之子。
污染源之于邪神,完全是不可同日而語的存在。應或對刁明很反感,聞言皺了一下眉頭,急于為黎明小隊辯解:“他不是我們隊的,只是我們的雇主。”現在他還剩5分鐘時間,在兩尊雕塑間二選一。
在持續前進百米以后,秦非甚至能夠感覺到來自地面的回彈。當時那個老太太身邊坐了好些人,大家的反應都如出一轍,看起來著實不像作偽。
無論是被飛蛾差點咬死時,還是央求烏蒙助他自斷一臂時,谷梁都沒有感受過這樣深切的絕望。祂大約是以為秦非正在衡量著這件事的利弊,再次主動開口。
隨身空間里的道具也因此被他順出了副本之外。秦非無聲無息地勾了一下唇角。
他的方向感在這座昏暗的礁石中已經完全喪失了。
“快進來。”能被污染源惦記的東西, 大概也就只有靈魂碎片了。兩人過度親密的樣子引得一旁的其他玩家紛紛側目。
而在旁人眼中。他便是將粗壯的手指硬生生塞進了自己的傷口里!
……
聞人黑著臉,招呼隊員們支好帳篷, 就地圍坐成一圈。跑!……心里涌現出了一種自豪感是怎么回事?
觀眾們興致勃勃地聊著天,秦非卻在雪地中和刁明大眼瞪小眼。
作者感言
不對啊,怎么輪到他就變成這樣了?剛才那個秦非一湊過去,導游整個人看起來眉目都舒展了不少,哪像面對他——那眉頭皺的,像是恨不得直接把他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