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程松提議,由刀疤和林業(yè)留下,守著義莊里失去行動力的那兩人,但林業(yè)被昨晚的事刺激到了,說什么也不愿離開秦非半步。
蘭姆從床上站了起來。“他是不是什么大佬偷偷溜回F級副本找樂子啊……”有靈體喃喃自語。這種松弛感令秦非在一眾玩家中顯得格外突出。
那從未露面的太陽正在落山,暗紅的光線穿透層層疊疊的陰云縫隙,像是一只只骯臟而扭曲的巨眼,注視著地面上的一切。直播進行到如今這個節(jié)點,新老玩家的區(qū)分已經(jīng)十分明顯,玩家們十分自覺地將隊伍劃分為了兩半,老玩家神色鎮(zhèn)定地走在前方,新人們則面露警惕,不遠不近地跟在老玩家身后。
而是因為他根本就沒有里人格。
“你剛才不是說你有事要辦嗎?是要辦什么?”蕭霄問。
但他沒有多問,接過鑰匙,頷首道:“好的。”亞莉安聽到秦非要去遞交副本線索,已經(jīng)徹底笑成一朵太陽花了。
NPC靠不住,只能靠玩家。
身側,一個正在咬三明治的玩家突然驚呼道:“我的san值恢復了一點!”按照大多數(shù)常規(guī)鬼故事提供的思路,鬼怪在試圖影響活人時,通常都會將自己幻化成對方精神世界中最薄弱的那一環(huán)。緊閉的鐵門前,三名玩家對視一眼,眸光驟然發(fā)亮。
下一刻,秦非睜開眼睛。他好想知道,究竟是0號在亂說,還是自己真的一點追求也沒有。副本世界中是有概率出現(xiàn)假規(guī)則的,因此林業(yè)說的不是完全沒可能,但,孫守義卻認為,更大的可能性還是——
秦非正想著這件事,緊接著,系統(tǒng)提示又響了起來。不會真的追來了吧?
只是,眼下他似乎沒有更多選擇的余地了。“這個我已經(jīng)記不清了……唔,對,你別看我長得年輕,其實今年已經(jīng)有52歲了呢。”
修女嫌惡地瞪向6號:“你剛才說了些什么,哦,我的天,你竟然妄議神父!”
鬼嬰像只壁虎一樣攀上鏡面,四肢和肚皮緊緊的貼在鏡子上,像是想要看看能不能從哪里鉆進去似的。林業(yè)看著秦非八風不動的模樣,眼前不知怎么就浮現(xiàn)起在守陰村副本參加村宴時,秦非面不改色地伸手摳自己眼珠子的場景。
他沒有忘記他們此行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層層疊疊的棚屋, 窄小低矮的臨時移動板房,錯綜混亂的逼仄道路,共同構建出了這個在中心城占地面積最大的F級生活區(qū)。既看不見那個黑化版秦非,也看不見秦非本來的倒影。
總之就是有點別扭。
懸浮在大廳中央的光幕中, 玩家們的臉上正呈現(xiàn)著和觀眾們?nèi)绯鲆晦H的茫然。“如果你喜歡的話,等你死了,我也可以把你做成哨子。”它一定、一定會帶著他,在這座迷宮里永恒地、無止境地走下去!
有人眼見著身旁的人被林守英抓住撕成了兩半,情緒崩潰,撕心裂肺地叫喊著。
“你好,王明明,我想請教你一下,請問這個小區(qū)里最近有什么怪事發(fā)生嗎?”
蕭霄在看見僵尸的第一時間便從身上抽出了一把黃符,咬破指尖,就著鮮血在上面飛快繪制起了圖案。
租房登記處就在管理中心旁邊,秦非經(jīng)過時,看見管理中心門口聚集著一小撮人。噠噠的聲響,聽得光幕前的觀眾心里發(fā)慌。……
他在避開蕭霄的目光后,竟不期然撞上了另一個人的視線。他的目光中寫滿沉靜的憂愁,那眼神似乎在對秦非說:我知道,這始終是躲不過的事。青年面色沉靜,優(yōu)雅抬手,狠狠甩了右邊僵尸一個大比兜!
這實在不符合常理。
就在秦非半只腳踏進店里的時候,一個穿著圍裙的女人掀開門口的塑料簾子,從里面走了出來。神父還是很難接受自己竟然栽在了一個看起來單純無害的年輕人身上這個事實。
靠近祠堂大門的村民們也開始慘叫起來。
雖然生理上的心跳依舊平穩(wěn),但秦非不得不承認,此時此刻,他的確緊張起來了。
怎么他身上是帶毒嗎?“就是很眼熟啊!雖然他現(xiàn)在穿的可可愛愛,可你看那張臉,這不是主播在上個副本遇到的那個鬼嬰嗎!”“而且。”蕭霄的表情有一絲怪異,“除了獵頭,不會有人想呆在低階世界的。”
這棟樓里群鬼云集,但鬼怪之間相處得卻似乎挺和睦,秦非不覺得這樣的社會結構會是它們自發(fā)形成的。“很高興見到你們,純潔的圣嬰們。”
耽誤這么久,早餐時間早已過了,炒肝店里不復剛才熱鬧。秦非笑了一下,以村長剛才的表現(xiàn)來看,他實在很難相信對方會毫無保留地幫助自己。
但,放任他在一旁嚎叫又實在妨礙心情。屁字還沒出口。
在這短短幾秒內(nèi),他已經(jīng)反應過來。鬼火:……畢竟看著兩組目的相同的隊伍,在那里猜忌來猜忌去,對于銀幕那頭的觀眾來說,一定十分富有戲劇沖突。
作者感言
這么一看,還真被他看出一點問題來:“這扇門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