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懶洋洋窩在柜臺后面,半閉著眼打瞌睡。差一點點就要被撕成碎片了。秦非記得很清楚,在過來守陰村的路途中,大巴車外一直有奇怪的不知名怪物追逐著大家,當時刀疤幾人意圖跳下車,被他所阻止,余下所有人也都沒敢開窗。
安安老師看起來20多歲的樣子,長著一張白凈討人喜歡的圓臉,說起話來也溫溫柔柔。秦非扯開嗓門喊道。在銀幕前后無數道目光的注視中, 這個此前從未被人注意到過的副本NPC神色僵硬地開了口。
秦非一邊這樣說,一邊盯著11號脖子上的那個掛墜。
有玩家意識到了不對,不遠處的過道上,傳來門軸摩擦的聲音。一會兒年輕貌美,一會兒面容猙獰,這會兒又變成了一個看起來有些尖酸刻薄的老太太。
蕭霄也對此表示了認可:“守陰村的亂葬崗發生過尸變,村里的人好不容易才把那些橫死異鄉之人的怨氣壓下去,應該不會隨意在那里動土。”暗色污漬團團粘著在門扇底部,像是一片片干涸的血跡,那道門縫好像又變大了一點點,濃郁的黑暗從中傾瀉而出。鬼火的視線一錯不錯地落在秦非身上,良久,直到他盯得眼皮都發酸了,也沒見對面的人有站起身來活動一下的意圖。
那花瓣般柔軟飽滿的唇瓣微微抿了起來,翹出愉悅的弧度。“也不知道那個D級玩家怎么就把蝴蝶惹毛了!”他將盒子放回了原位,然后伸手拉了拉床單,用垂落的蕾絲邊緣將盒子掩蓋住。
正是秦非想要的。
上一次進紅門,他從其中觀察到了不少隱藏的信息點,這一次,或許也同樣能有所收獲。旁邊那個不知名的東西好像越來越興奮了,林業聽到了她從咽喉最深處擠出來的笑聲,尖銳又刺耳。
休息室墻上貼的那張規則中有提到過,如果告解廳的鑰匙不見了,玩家們可以去找黛拉修女補拿。
他站在布告臺上,臺下幾十雙眼睛齊齊望著他。
尤其是當表里世界第1次翻轉以后,8號目睹了黛拉修女誤以為12號是同性戀者、并將他帶走關押的場面。雖然這過道已然昏暗骯臟得面目全非,可秦非依舊辨認了出來,這里對應的,應該是玩家們從教堂走向休息區的那條廊道。
秦非捂著鼻子退后幾步,肩上的鬼嬰卻如同受到了某種感召,近乎狂熱地朝棺中彈射過去。反正他年紀大了,腦子看起來也不怎么清醒,就算是和自己一個陣營,也派不上任何用場。即使信了也不一定就會對他手下留情。
這里為什么沒有玩家們的檔案?蕭霄心里一驚,下意識頓住腳步。秦非低頭看了看自己。
就在最后一秒,今晚一直悶聲不吭的凌娜忽然搖動銅鈴,迅速向高臺一角沖去。
正對著房間門的位置又是一張祭臺。是因為他身上那一身神父服嗎?且辦公室的租用條件嚴苛,必須所有同場通關的玩家全部到齊才可以。
那他們呢?沒有穿衣鏡,多不方便。
也就是說,秦非能夠躲過那一劫,完全是因為瞎貓撞上了死耗子。她的眉頭皺了起來。
“如果這過程中出了什么意外,14號還有意識,能自己爬過去,地面上也肯定會有血手印。”但秦非有必須要走的理由。“這樣嗎。”
距離npc最遠的劉思思甚至都還沒弄清發生了什么事,只聽見“砰”一聲響,緊緊閉合的門扇將劇烈的撞擊聲隔絕在了門后。“不是不是。”門應聲而開。
聽起來多少有些危險。他們現在既然已經成了活尸,行起事來自然就要遵從僵尸的習性。
如此一來,秦非終于明白昨夜在亂葬崗時,鬼嬰為何獨獨對他表現出了異乎尋常的親近姿態。“怪不得,在那么多人里他一眼就看上了我,原來都是因為他對姐姐的愛呀。”
蕭霄心臟狂跳,他怔怔地望著門外的走廊,結結巴巴地開口道:“大佬、你、你怎么知道……”鬼火受教,連連點頭,秦非則突然站起身來。
蕭霄剛才閉著眼睛告解的時候,秦非將外面走廊的鑰匙交給了鬼嬰,并讓他跑了這次腿。其他圣嬰的里人格與表人格雖截然不同,但總的來說也是同根同源,如同寄生植株般相互糾纏著生長,難以分割的。作為一名被暗火公會重點栽培的獵頭玩家,鬼火的天賦能力非常特殊。
“哦……”
秦非見狀只是抿唇輕笑,笑容依舊溫和有禮。“好濃郁的鬼氣。”蕭霄輕聲嘟囔了一句。
和獵頭一樣,在規則成了主城區內,黃牛、中介……等等職業都是系統登記在案的。此時正是下午兩點,一天中太陽最毒辣的時候。
猩紅的鬼眼自身旁一閃而過,秦非驀地彎腰,就地一滾躲過攻擊,動作絲滑得就像是在拍警匪片。她好像覺得,去弄死一個原本就離死不遠的人,要比弄死一個活得好好的人合理些。然而,就在下一瞬。
在F區沒人認出秦非,并不代表進了服務大廳他們也看不出來。
“修女回答了‘是’,這就說明,若是我們將這一場直播中,包括玩家和NPC在內的24名圣嬰看作一個整體,那么這個整體,將至少有一個人必定能夠存活到最后。”“上午時我們走到廣場附近,那里面積太大了,一起探索浪費時間,大家就分散了開來。”他是在臉上紋了“我是基佬”四個字嗎???
這可是對兒子有著10,521%好感度的父母,怎么可能因為孩子失手打碎一件不值錢的普通小玩意兒,而對孩子發脾氣呢?
作者感言
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扇銀白色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