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推移流逝,他們會越來越激動、越來越急躁,而越是急躁,真相就越是離他們遠去……如果說自從14號死后,玩家們之間就燃起了一把暗火。
秦非心下稍定。——神父和修女并不都是圣人。
但要讓他獻上自己的臉,他也著實是不太情愿。
手一抖,豆子滾得滿桌都是。之前秦非和其他玩家在餐廳里,這小東西就跟著一起過去了,只是隱著身形一直沒被發現。秦非略帶遺憾地轉身,將視線投向車外。
未等秦非回答,系統飛快接話:他已經看出來了,比起克扣自己的積分,系統明擺著更想把鬼嬰弄回副本里面去。“修女這樣說完后,許多人或許都會把關注的重心放在積分上面。”
0號囚徒上午追殺他和2號時,身上還沒有那些鞭痕和烙鐵燙傷的痕跡。說完這些話,修女抱著自己翻找出來的東西急匆匆向外走去:“我現在去處理告解廳的事,您稍等一會兒,我馬上就回來。”落鎖聲將熟悉的玩家全部隔絕在了身后,而直到被看守們帶離走廊,秦非才發現,這個黑暗版教堂的內部結構與他們先前呆過的那個竟大相徑庭。
見村民們都不說話,玩家們也各自強忍著不適安靜下來。他這才想起,那少年似乎獨自一人去了村東。它就是想哄他順著它的話說下去。
那些經歷對于玩家們破解副本世界的秘密又是否有幫助?
他還想再問點什么,可還沒等他張口,跟在幾人后面的林業忽然擠上前來。
他看著秦非,露出一個略顯病態的笑容。
“樂意至極。”秦非十分有紳士風度地微微頷首。“雖然那幾個玩家并不一定能夠成功完成鬼女給的任務,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們的確找到了最正確的通關流程。”
更別提這兩個估計是圍觀了全程的倒霉蛋。徐陽舒幾乎要熱淚盈眶了。十有八九,他背后就是真的站了個鬼吧。
該主播見鬼,語氣輕柔懇切地開口:早安、午安、晚安,吃了沒,需要安排晚飯嗎?包接送!
“對對對,甚至還有每場直播都和玩家待在一起, 但從沒有人發現過他身份的NPC, 只有主播發現了, 還因此牽扯出了超多新劇情。”但漸漸的,周圍所有人都開始發起了瘋,只有蕭霄,半點沒受影響。墻面上張貼著一張紙,上面寫了幾段文字:
偷雞摸狗被NPC抓現行了。房間的貓眼是單向的,這一點秦非下午時就已經確認過。既然如此……
蕭霄伸手,輕輕肘了秦非一下,用氣音悄聲道:“你看,那邊有人過來了。”“這好像是…一行字?”林業湊近看了半晌,勉強辨認出其中幾個,“最…地……”虛掩的車門被推開,面色灰白的導游一如前兩日那樣,動作僵硬地走了進來。
鬼火每一步都走得心驚肉跳。她向著鬼火所在的方向走來:“你怎么還沒進告解廳,是出了什么問題嗎?”
但秦非依舊面不改色,甚至趁機側過頭,仔細觀察起手的樣子來。
屁字還沒出口。
從臥室窗子向外看,可以看到一棟棟整齊排列的居民樓,散滿陽光的廣場上有不少人在走動。
夜色將他平日清潤溫和的神色掩去,露出更原初的輪廓來,顯得比白天冷峻風了不少:“有什么必要呢?”“孫大哥和林業他們幾個還在外面跑呢,剛才我來的路上遇到他們過。”
而亂葬崗里的尸體也都爬了出來,白骨噬血,在村中大開殺戒。在秦非的視角下, 那懸浮在空氣中的熒光色信息條上赫然顯示著:
可現在,一切都不同了。身后,兩個血修女已經揮舞著電鋸,帶著一種戰爭時期敵軍飛機空投炸彈般毀天滅地的氣勢沖了過來。現在這么多玩家組著隊跑來幼兒園,想必是里面有什么足夠吸引到他們的東西。
“圣子一定會降臨。”
腿軟。
林業不斷扭動著身體,試圖掙脫那股力量,卻始終徒勞無功。
究竟是什么人,把他們嚇成了那樣?紅方所有的人現在都恨死崔冉了。小秦同學搖搖頭,臉上寫滿對程松有眼無珠的遺憾。
那笑聲中蘊藏著一種令人心驚肉跳癲狂。少女看上去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一襲紅衣,膚色雪白,假如忽視她臉上斑駁的尸斑和眼框處不正常的猩紅,一定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
金屬與石壁碰撞,刺眼的火花在空中如煙花般迸濺開來。“煉活尸的確是需要八個人沒錯,但,這只是最初煉制時候的門檻。”剛才崔冉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他好像一個字都沒聽進去似的。
無論身處怎樣的絕境,秦非非似乎永遠都處變不驚。現在回想起來,當時的情況其實很是有幾分詭異。總而言之,無論身前的漂亮女鬼如何努力,秦非就是一丁點兒反應也沒有。
作者感言
面對林業的提議,中年玩家表露出了顯而易見的遲疑: “可是已經快到十二點了,現在去村東,我們不一定能在午夜前趕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