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自從14號死后,玩家們之間就燃起了一把暗火。幾道目光頓時如探照燈般齊聚到了秦非的臉上,無論觀眾還是玩家,此時此刻內心都不約而同的涌現出了同樣的想法:
——神父和修女并不都是圣人。
“噠。”
之前秦非和其他玩家在餐廳里,這小東西就跟著一起過去了,只是隱著身形一直沒被發現。秦非略帶遺憾地轉身,將視線投向車外。
他已經看出來了,比起克扣自己的積分,系統明擺著更想把鬼嬰弄回副本里面去。
說完這些話,修女抱著自己翻找出來的東西急匆匆向外走去:“我現在去處理告解廳的事,您稍等一會兒,我馬上就回來。”落鎖聲將熟悉的玩家全部隔絕在了身后,而直到被看守們帶離走廊,秦非才發現,這個黑暗版教堂的內部結構與他們先前呆過的那個竟大相徑庭。
他這才想起,那少年似乎獨自一人去了村東。
秦非點點頭,心思卻不在鏡子上,反而全放在了眼前的人身上。
但現在已經沒有必要了。
“算了。”蕭霄覺得,再繼續這樣下去,秦大佬還沒被抓走,他反倒可能先要變成一個精神病了。
“雖然那幾個玩家并不一定能夠成功完成鬼女給的任務,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們的確找到了最正確的通關流程。”天要亡我。“我是一名……”秦非吞下不合時宜的“唯物主義者”五個字,目光從光幕中那長得不像話的一行行職業介紹上掠過,徑直落在最后一句上,“基層社區工作人員。”
徐陽舒幾乎要熱淚盈眶了。
“媽媽……愛你……媽媽喜歡你……”6號呆呆地站在12號房門口,瞠目結舌地望著這一切。孫守義憂心忡忡:“小秦,你說,他們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但漸漸的,周圍所有人都開始發起了瘋,只有蕭霄,半點沒受影響。
房間的貓眼是單向的,這一點秦非下午時就已經確認過。既然如此……有玩家干嘔了一聲。
“這好像是…一行字?”林業湊近看了半晌,勉強辨認出其中幾個,“最…地……”虛掩的車門被推開,面色灰白的導游一如前兩日那樣,動作僵硬地走了進來。尸體不會說話。
她向著鬼火所在的方向走來:“你怎么還沒進告解廳,是出了什么問題嗎?”僅憑容貌就斷定一個人的性取向是不是太武斷了??
很快,二十四名抬棺人魚貫入內。要離墻壁遠一些才是。
“你!”在秦非這里接二連三的受挫,談永惱羞成怒,大步流星地向遠處走去。
他們要將蘭姆送到教堂去。14號慌里慌張地沖進房間以后,房中沒過多久就傳出各種翻找挪移物體的聲音。他的眼鏡碎了,上面沾滿灰塵,看起來像是在奔跑過程中掉下,被人踩了一腳,又被他慌忙撿起帶回臉上似的。
“孫大哥和林業他們幾個還在外面跑呢,剛才我來的路上遇到他們過。”那咆哮的怒吼,聽起來像是立馬就要穿過電話線,把秦非口中的“熊孩子”給一刀砍死似的。
在秦非的視角下, 那懸浮在空氣中的熒光色信息條上赫然顯示著:那為什么還有一半的玩家被強行抹殺在了副本里?蕭霄與6號一個跑一個追,在寂靜幽暗的游廊里渲染出了一種生死時速的激情氛圍。
身后,兩個血修女已經揮舞著電鋸,帶著一種戰爭時期敵軍飛機空投炸彈般毀天滅地的氣勢沖了過來。現在這么多玩家組著隊跑來幼兒園,想必是里面有什么足夠吸引到他們的東西。E級大廳中,圍觀的靈體們屏息凝神,連呼吸聲都放緩, 無數雙眼睛死死盯著光幕中的那雙手。
秦非的思考模式與薛驚奇不謀而合。在規則世界中遇到一個靠譜的隊友是很難得的,蕭霄有意投誠,拋出一個重磅信息:“我以前是個道士。”24號的里人格究竟會是怎么樣的,秦非沒有見過,自然無從定論,但,大概率就和筆記里的虐殺、過于冷漠等有關。
蕭霄打了個哆嗦,往秦非身邊蹭了幾步。
而更多的人則悶頭狂發彈幕。他正在幽暗的心之迷宮中一路向前。
紅方所有的人現在都恨死崔冉了。
少女看上去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一襲紅衣,膚色雪白,假如忽視她臉上斑駁的尸斑和眼框處不正常的猩紅,一定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
“煉活尸的確是需要八個人沒錯,但,這只是最初煉制時候的門檻。”
現在回想起來,當時的情況其實很是有幾分詭異。
作者感言
面對林業的提議,中年玩家表露出了顯而易見的遲疑: “可是已經快到十二點了,現在去村東,我們不一定能在午夜前趕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