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方看起來著實有些詭異。牢房與牢房間隔的墻上懸掛著告示牌,上面繪制著紅色的感嘆號。秦非垂眸,不得不開始正視起那個躲在暗處的聲音。
而影壁后方,就是整個祠堂的大門了。他搞不懂1號為什么老要來秦大佬臥室,是想偷聽壁角?死夠六個。
蕭霄是誰?
【四角游戲倒計時:30min】
看著鬼嬰從虛空之中突然出現,蕭霄的臉色瞬間一白。
“何止是導游,他昨天晚上連一只手都不放過。”這份危險并不單純指向12號玩家本身,而是指向全體其他玩家。
看他們當時的樣子,顯然正打算進去。而血修女沒有半分猶豫,面對這一切,她們連腳步都沒停頓,一副完全沒將蕭霄放在眼里的樣子,繼續追著秦非跑。大巴中段,另外兩個老玩家將身體壓得很低,一副獨善其身的模樣,蕭霄擔憂地看向秦非,壓低嗓音提醒道:“咱們別理他們。”
蘭姆記得哪些,秦非就能看到哪些,而那些被蘭姆遺忘的內容,秦非自然也就無從得知。
“咳咳咳。”秦非揮手驅散布滿灰塵顆粒的空氣。秦非身上那套沾滿血污的制服也變回了他自己的衣服,他站在表世界休息區清爽干凈的走廊上,抬眼望向四周。“他不是真正的林正英,只不過是那扇門背后一塊碎片罷了,本質上和亂葬崗里的那些尸鬼沒什么分別,都是只會被原始欲望所驅動的行尸走肉。”
秦非盯著看了片刻,臉色微變。守陰村現在的祠堂很破舊,幻境中的祠堂卻很新,真實的祠堂中大門上的那些后來填補的油漆、難以遮掩的抓痕,都能夠與秦非在門后所見的一一對應上。
場內固有的人頭分是有限額的,所以一旦決定搶人頭分,速度就會成為最關鍵的制肘因素。秦非見他過來,只扭過頭看了他一眼,之后便老神在在地繼續維系著原本的姿勢,不動,也不說話。
“動手吧。”祂十分平靜地說道。他們是打算,在存活到最后的玩家中挑選出六個。要想繼續探尋,大概還有三個方向可以走。
他的渾身都在冒著冷汗,被神父觸碰到的那片皮膚像是著了火,如果可以,他很想將它從自己身上剝離下來。
屋里雖然昏暗,但擺放的物品卻一目了然,能夠藏東西的地方只有那里。
那些原本搖著頭準備離開的靈體頓住腳步重新折返,熒幕前狹小的區域被擠得水泄不通。
蕭霄茫然地眨眨眼:“啊……我、我……”耐下心,等著別人出手,靜觀其變,才是目前的最優解。
刀疤正偏著頭與程松低聲說著什么,一邊說一邊抬眼打量著秦非,臉上閃過玩味的冷笑。蕭霄:他覺得秦大佬在罵他,但他沒有證據。
所以秦非偏偏說得超大聲,故意用了讓所有人都能聽到的音量。因為還有一條很容易被忽略的先行規則。空中懸掛著一輪滿月,極大極圓,顏色猩紅刺目,月光散落,為整座村子染上了一層血色。
秦非感慨地握住導游的手。從F級升到E級需要花費1000積分,在成為一名光榮的E級主播后,蕭霄直接一朝回到了赤貧狀態。蕭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鬼火和三途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事,驚疑不定地望著秦非。
“死、死了……”有人訥訥道,接著放聲大哭,“死了!死了!啊啊啊啊……”但祂和蘭姆本尊實在太過不同。他望向了腳下被忽明忽滅的燭火照亮的某處,忽然靈光一現。
認對了,怎么還是死了?
秦非一邊上手,一邊像一個真正的網絡主播一樣,對著鏡頭那邊的觀眾們解釋道。10分鐘后。
他說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他們盯著他也沒有用。
或許當時在餐廳,想到要餐前禱告的人不止秦非一個。
他頓住腳步,卻沒有回頭——在中國傳統的鬼故事體系中,當背后有人觸碰或是喊你時,“回頭”大概是最快自找死路的應對方式。
秦非不太好看的臉色令蘭姆越發緊張起來。
不是他故意隱瞞,實在是他信不過刀疤。【叮——恭喜主播小秦在1324個正在直播的E級世界中,成為直播間觀眾增速第一名!】“只要你們愿意出積分,我手上有號碼牌,馬上就能進去,一分鐘都不用等。”他搓了搓手,目光中流出幾許期待。
還有什么,是能夠成功打動一位母親的?他在猶豫什么呢?“他說了什么?”孫守義壯著膽子靠近。
他走路的步子很輕,抬手去拉0號的囚室時,動作也十分克制,像是生怕那早已老化的門軸發出過響的聲音,而驚擾到一旁的人。而呆在里世界或是表世界,對他和蕭霄來說沒什么所謂,對其他人卻影響極大。隨著蘭姆起身的動作,倍速播放的時間重回正軌。
作者感言
圣嬰院整個副本都是基于蘭姆的精神世界所構成,視角非常局限,副本中的怪物也都是蘭姆的人生中曾經接觸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