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二樓的、房——間。”但秦非絕不是什么一般人。幾乎在同一時間，冰洞邊的玩家一個接一個往水中躍下。

布娃娃轟然倒地，震蕩而起的煙塵嗆的鬼火連連咳嗽。彌羊閉眼，深深嘆了口氣，無聲地高呼救命。

“對了。”秦非連拿帶揣，還不忘從犄角旮旯里摳走最后一點信息，“聽說咱們保安亭旁邊有個垃圾站？在哪兒來著？”是啊。雙方都一無所獲。

就在豬人說話的時候，那兩排工作人員已經井然有序地圍著船舷分散開站好。黎明小隊七個，再加上秦非自己，剩下的人只要會看風向也該知道應該怎么選，具體信不信都無所謂了。

借助秦非甩掉身后的尾巴。

“那些玩家只要登上山坡，往下看，就能發現底下有東西。”

但他們這邊卻是有收獲的。

孔思明的手機在聞人黎明那里。那捏著嗓子的一聲指認就是秦非喊出來的。彌羊原本正揪著秦非的衣領走過一個拐角，不過眨眼的功夫，卻忽然從天而降一只巨大的盲盒。

帶著貓咪頭套的玩家獨自站在豬人背后，仿佛完全未能覺察到艙內緊繃的氣氛，自顧自大聲鼓掌。段南望著谷梁的背影，壓低聲音道：“他剛才說的，你們怎么看？”那些鬼都太丑了，首先就不符合“面目清秀”的要求。

沒有蟲子, 沒有蟲絲，沒有陷阱。那種熟悉的情感洶涌澎湃，從靈魂深處迸發而出，隨著心臟的每一下收縮融進血液, 沖向四肢百骸。

那根隨波逐流的長條狀物體, 顯然并不存在任何生命體征。秦非將一塑料筐碗碟丟進水槽里，一口氣往里擠了半瓶洗潔精，攪出巨量泡沫，讓人遠遠看起來好像他很認真在刷碗似的。前行隊伍陷入停滯，十秒鐘后，機器冒出一股白煙，徹底宣告報廢。

就在怪物牙齒即將劃破頸部脆弱的皮膚，截段動脈的前一秒。以及——

這一天下來，秦非已經發現了，應或在黎明小隊中擔任著軍師的角色。“喂！”彌羊屈起長腿，用膝蓋輕輕頂了秦非一下，“你有想法沒？”“這次的困難游戲，你可以一定要好好珍惜。”

玩家愕然：“……王明明？”“哈哈哈哈，鬼嬰看見主人的尸體怎么這么開心啊。”……

果然，在7月10日和11日，孔思明往相冊里保存過幾張與托羅蒙德山相關的內容。“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個說法，很多鬼在剛死的時候，其實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他們會像活著的時候一樣說話、做事，直到遇到某個機緣被人點醒，才會覺察到他們已經成了鬼。”一號傀儡正雙手扒著窗框向下張望。

彌羊掀起眼皮瞅了他一眼, 杰克絲毫不掩飾自己的不爽, 冷笑著瞪了回去。話音落下，對面兩個一向表情僵硬的NPC臉上也不由得露出奇怪的神色。

NPC說話的聲音不輕，老虎他們也聽見了。

“我們要不還是先下去吧，說不定那三個人早就出去了。”

“行。”那森然如毒蛇吐信般的眼神，牢牢粘在秦非的氣球臉上。

“上山時不也是這樣嗎，我們明明是沿著正確道路走的，卻無論如何也到不了地圖上所指的地方。”

豬人哈德賽被貓咪這過于自來熟的態度弄得一噎。薛驚奇身后，玩家們面面相覷，臉色都不太好看。門上沒有鎖，門的兩邊也沒有任何可以按的開門按鈕。

那個什么鬼營地，說白了，其實也都是他們推測出來的。

“怎么看都覺得很奇怪。”正確的是哪條？悶聲不響幫他辦完了事，連話都沒有多說一句, 那種感覺簡直就像是在討好。

視野中的一切被打亂成粒子消散，具象的垃圾站場景消失不見。他們一進屋就被收音機廣播和墻上的地圖吸引了注意力，對這間屋子其實沒做過什么探索。三人走到秦非這桌前，整整齊齊站成一排。

秦非無辜地摸了摸鼻子：“……我也不是故意的。”“臥槽？？？！”【恭喜玩家成功找到任務物品：祭壇（2/6）】

彈幕哄堂大笑。相比而言，身旁當事人反倒要鎮定得多。

玩家們的神色全都變得僵硬起來。

在清早的起床鐘聲敲響時，共有三名玩家死于非命。

遠處，幾道形狀怪異的影子似乎正在向這邊走來。秦非輕輕吸了吸鼻子。

他們現在已經配合得十分默契了，前面抱著手臂蹲著的兩人二話不說便追著垃圾車往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