癡漢觀眾們在光幕那端欲生欲死,而更多關(guān)注劇情的觀眾,則眼都不敢眨地緊盯著直播畫面。這個手機又是從哪兒變出來的?
秦非就像是在一片漆黑的房間中突然開了燈一樣,眼前的光亮刺激得他不由自主地閉上眼。只有彌羊和秦非還坐在那里,前者臭著一張臉緊皺著眉頭,后者則一臉云淡風(fēng)輕,對眼前緊張的局勢視而不見。秦非點點頭:“算出來的正確率有多少?”
除了早餐鋪男老板的尸體,羊肉湯店的冰柜里還有好幾具尸體,和凍羊肉冰在一起。彌羊面沉如水。垃圾站內(nèi)的五人全都目露期待,卻并沒有人表露出嫉妒,或是想要爭搶的情緒。
船艙里的氣氛起初還算輕松,到后來越來越緊繃。連預(yù)言家都出來了。
“……頭發(fā)?”彌羊捂著鼻子湊上前看了看,隨即否定道,“不對。”污染源:“……”這是彌羊最后的掙扎。
觀眾們:???沒事吧你們??!玩家們來者不善地朝鬼火走過來,三途冷著臉站在他邊上,翻手,覆蓋著淺藍色電流的天賦長鞭出現(xiàn)在掌心。亞莉安將咖啡遞給秦非,期期艾艾地望向他,眼底隱含著期待。
“噠。”可狡猾的老虎轉(zhuǎn)念一想,卻想出了一個絕妙的主意。結(jié)合系統(tǒng)之前給出的“不要遺落祭壇碎片”的提示,答案已經(jīng)呼之欲出。
蟲子鉆進了他的肚子里, 盤踞其中, 化蛹、結(jié)繭、最后化作玩家們見過的那種翅膀上有著灰色復(fù)眼的飛蛾。“你、你想要什么?道具,道具可以嗎?我是B級玩家,還有兩個未綁定的道具,一個C級,一個B級,都可以給你!”三人走出電梯,穿過12號樓的門洞,外面分明是夏日盛夏,彌羊卻覺得好像身處冰天雪地一樣。
怪物的視線不斷在江同和鋼管之間游移,試探著向前踏步,卻又在踩到安全區(qū)邊緣時忍不住地后退。金棕色的馬頭面具下,林業(yè)的目光灼灼,看像前方時帶著種一往無前的氣勢。
帳篷后面?zhèn)鱽?混亂的對話聲,打斷了烏蒙說到一半的話,側(cè)耳細(xì)聽,似乎是刁明正在大聲嚷嚷。
彈幕瞬間又是一片尖叫。
江同甚至已經(jīng)不想再逃跑了。反正就還……
事實上,污染源從一開始就很清楚,規(guī)則系統(tǒng)不懷好意。
系統(tǒng)出廠的頭套雖然看起來厚重,實際套在頭上卻一點也不會勞累到頸椎。
充斥著侵略意味的進攻不間斷地襲來,肆意掠奪著僅存的氧氣,當(dāng)牙齒擦過嘴唇時,對方似乎猶豫了一下,卻還是未能忍住,尖銳的齒尖下壓——門口,大象的三名隊友占據(jù)了最有利于觀察的位置,其他玩家被擠到一旁。的確到了,系統(tǒng)十分及時地發(fā)布了任務(wù)。
“啊啊老婆!!老婆可愛, 老婆再走快點啊!”
副本的通關(guān)要求是在船上存活15天, 可若是完全按照創(chuàng)世號游輪為玩家們量身打造的游戲規(guī)則,這個副本的死亡率必將空前的高。這公廁看上去建了有些年頭了,維護得也很一般,墻面泛黃, 散發(fā)出一股股難聞的味道。薛驚奇像個老好人一樣夾在三人中間,不知該做何反應(yīng)。
反應(yīng)過來以后, 連忙跟著往這邊趕。
彌羊愈發(fā)幽怨:“那我們要是永遠(yuǎn)運氣不好呢?”秦非一邊吃飯一邊默默觀察著屋子里的狀況,角落那幾個黑色塑料袋已經(jīng)消失不見,想來是爸爸媽媽趁著秦非不在家時將它們處理掉了。
這是半路才進直播間的,沒有看過前面的內(nèi)容。
呂心心知肚明,這些人全都是故意裝聾作啞的。
她沒有意識到,其實自己此刻的行為早已偏離了正常人該有的路線。
那未免太不合理。
又是一聲!烏蒙盤腿坐在地上,一邊擦他的刀一邊疑惑道:“他們怎么忽然打起啞謎來了,我都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眾人心知肚明,這是副本給予他們的壓力。
假如秦非或是陶征現(xiàn)在在這兒,一定會瞬間讀懂王明明爸爸媽媽笑容背后隱藏的深意。空氣是緊繃的,就像上緊弓弦后隨時亟待發(fā)射的弓弩。剛好。
“救命,救命!救救我!!”
彌羊站在原地,目送著他們離開。彌羊氣哼哼地瞇起眼睛:“我警告你,這位公主殿下,麻煩你對A級大佬放尊重一點。”
面色青灰的保安大叔一身制服,坐在保安亭前的小板凳上,手里拿了個老式蒲扇,正動作僵硬地一下接一下,為自己扇著風(fēng)。是——
唐朋就是那個剛才在活動大廳里舌戰(zhàn)群儒的玩家。
他說話時,喉嚨里發(fā)出咕嘰咕嘰的怪響,語調(diào)緩慢而頓挫。
作者感言
伴隨著一聲巨響,那個巨大的人形就這樣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