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號不是死了嗎，為什么會突然出現在迷宮回廊里？”他抬高音量：“就這么等著車一直往前開，開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但……

……竟然這么容易討好。那人說過，司機沒有臉。

無論是玩家、boss、還是觀眾, 都愣了一下。

“而一旦圣母懷中的那顆心臟完全變成血紅色，玩家們就會在里世界徹底異化，被里人格占據身體，變成不會思考的怪物——或者像14號那樣，完全變成另一個人。”

像是受到了什么莫大的屈辱一般，青年的睫毛震顫，眼神閃爍，他磕磕絆絆地開口：這話在秦非聽來簡直像是失了智，但竟然真的有人附和：“我同意，這車開得不快，我們可以從車窗里直接爬出去。”

老板娘撇了撇嘴，對早餐鋪夫婦似乎很有不滿。可說到這里，蕭霄卻又想起另一種可能：“萬一蝴蝶也和你一起進副本了怎么辦？”在微弱火光的映照下，秦非看到那堵墻似乎輕輕地蠕動了一下。

這實在是有一些困難。

發展到后來，走在路上看見對方的人，都恨不得轉頭呸一口。這桌宴席也是村中祭祀活動的一環，既然是祭祀，自然有相應的步驟與流程，滿桌村民沒有一個動筷子的，玩家又怎么能提前開動？而身后，剩下的十余名玩家已經像是被惡狼沖散的羊群般驚恐尖叫了起來。

神父深深吸了口氣。

光線不佳的畫面中，青年面無表情地平躺在棺材正中位置，眉心微蹙，纖長的睫毛沉沉垂落在臉上，配上他身后陰森森的棺材壁，的確怎么看都像是已經不在人世的模樣。饒是僵尸的血條再長，被撕咬成碎片也一樣要死。

而善堂作為黑羽名下的掛名工會，主要的勢力范圍則是體驗世界到C級世界。這種規則通常來說有著一定的正確性，但受到時間或空間的制約。“也是，這都三天了。”

聽到刺頭這樣說, 他終于后知后覺地回過味來：“啊，應該, 應該是我吧！”例如看守進出門送飯、或者別的什么——這牢房可能有放風時間之類的？

蝴蝶不死心，一直派人盯著D區管理處。兩邊一言不合就要吵起來，新觀眾們被氣的半死：“要不要點臉啊你們就硬捧？這主播明擺著就是要翻車！”

這個修女同樣也是熟面孔，正是黛拉。

秦非抿唇，對蕭霄笑了一下。“我家那個皮猴子和你差不多大，一放假就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好些天都沒回來！”老板娘抱怨著。孫大叔不是說過嗎？SAN值掉光了的話，玩家就再也沒辦法離開副本了。

不知出了什么事，那人走得踉踉蹌蹌，步子也很慢，并沒有注意到走廊的這一端，秦非和蕭霄正在望著他。要不是她為了拉她一把而落后了幾步，要不是她們倒霉，剛好碰見刀疤從另一個方向跑來……靈體饒有興致地抬手摩梭著下巴。

1分鐘，聽起來時間很短。“蘭姆現在已經不在教堂里了。”玩家們無一不是像鉆進地窖里的老鼠一樣，四處亂竄，東嗅嗅西嗅嗅。

他是想要騙別人的信息啊！！！雖然目前場上分數最高的人是12號秦非，但秦非只在為自保反擊的情況下殺了8號一個，剩下的分數都是他在告解廳里拿到的。他連忙又將眼睛閉上。

時間僅僅只過去了兩分鐘，不到四分之一的游戲進程。宋天也很難相信，見鬼、抓鬼，會是這么容易的事情。

掛墜正中的透明槽中，深紅色的液體已經快要灌滿，被托舉在圣母的手中，像是一顆正在火熱跳動著的心臟。

直到他起了卦，搖起銅鈴，陰陽眼穿透迷霧，卻看到了令他難以置信的一幕。鬼火在一旁都聽懵了。

他的媽媽正站在灶爐旁邊。

實際上他已經大致猜到了。秦非頷首：“可以。”鬼火豎了好幾分鐘的寒毛終于落下去了，他壓低聲音道：“我覺得這個老板娘肯定有問題！”

秦非接過三途手中的筆, 筆尖落下，在紙上畫出長而筆直的橫線。但在未得證實之前，他并不打算聲張。

其實這理由他多多少少猜到了一些，只是沒有想到程松竟然真的完全就是因為這個。任務也很難完成。

這道窄門前后完全是兩個不同的天地。半透明，紅色的。他望著秦非，渾濁的眼中寫滿令人讀不懂的情緒。

“……要不我們在車里等一會兒吧，萬一導游出去了呢。”孫守義嗓音艱澀。

“別裝了。”青年斜倚在掀開的棺木前，眼神中似笑非笑，他一手撐在棺壁上，將棺木內那人的神色盡覽。

而且他財大氣粗得很。

7個人，距離規定的6人，就只差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