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單手撐腮,漂亮的眉頭微微蹙起,望向他時一臉憂色:“喂,我說。既然你不是我的里人格,能不能不要再頂著我那張臉了呀。”瞬間,剛才那些事不關己的乘客們紛紛表露出不滿之色,就連那幾個準備和刀疤一起翻窗的人都皺起了眉頭。
有人按兵不動,靜靜觀察著情況,也有人已經伸手,抓向銀杯或是刀叉。
這安排是無意義的,只會為他們的行動徒增累贅。
甚至有人肆無忌憚地發著瘋,企圖傷害別人或者自己。
那是一個和異化后的2號玩家有些相似,但又不全然雷同的東西。
“喂。”青年眼底噙著溫和的笑意,半蹲下來,輕輕拍了拍徐陽舒的臉蛋,“別裝了,你不是也想去找書嗎?”那面掛在門上的穿衣鏡頓時被他打落了下來。……
今天村中的霧氣濃度比起昨天來只增不減,很奇怪,這地方就像是完全曬不到太陽一樣。
避無可避!高馬尾的女人雙手抱臂,目帶審視。秦非突然坐直了身體。
秦非這句話,幾乎是將所有玩家心中所想的那個隱秘的可能推到了臺面上來不是人走進去、把自己關在里面,在烏漆抹黑的一團中對著上帝禱告?
蝴蝶點了點頭。他在十萬火急中,從牙縫間擠出這樣一句話。一號似乎也是這樣,血淚漣漣的眼睛死死盯著秦非,鼻尖不斷聳動著。
告解廳的門鎖了,他們打不開。秦非幾乎在瞬間便遠離了車載電話,他向車門斜跨一步,將電話遮掩在身后,然后雙手交疊,向車門的方向抬起頭來。
“我也是第一次。”
眾人:“……”
刀疤和程松去了院子另一角,壓低聲音不知商討著什么,余下眾人則聚在了一起。狹小的告解廳將秦非與蘭姆隔絕在黑暗當中。他已經看出來了,比起克扣自己的積分,系統明擺著更想把鬼嬰弄回副本里面去。
幾下動作后,磚縫中有細碎的砂石滾落下來,那磚頭竟然真的被他撬動了。什么……
什么加入善堂、苗子、考驗……一旦玩家人數下降到6人以下,村祭活動便無法正常進行。直播大廳,體驗區一角,秦非所在的湘西副本已然成為了附近最熱鬧的區域。
村長盯著秦非,目光中蘊含著毫不掩飾的打量。它回頭的瞬間,幾人身后的房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雖然光幕只有主播本人能夠看見,但一個人對著虛空目光發直的模樣很容易被人捕捉到,可秦非一目十行地掃視著光幕上的文字,蕭霄卻完全沒有意識到。鬼火所擔憂的一切并沒有發生。地面又震動了一下。
林業幾人光是看著便忍不住表情扭曲起來。蕭霄心中猛地一沉,咬緊牙關,思考著該以怎樣的方式沖出去,才能受最少的傷。
——提示?假如秦非就這樣大搖大擺的一個人回去,十有八九會踩中系統規則挖的坑。紅方所有的人現在都恨死崔冉了。
短發女生伸手用力搓了搓臉, 嗓音沙啞:“然后, 然后我也不知道了……”只是他自覺無甚大礙,鎮定自若的樣子卻讓身邊的玩家齊齊后退了半步。
再癱下去好像也不是個事。
很快,眾人便來到了祠堂門前。他說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他們盯著他也沒有用。
在鏡中那人的眉頭皺起之前,秦非率先開口,打斷了他未說出的話:“我找你只是想問問,你究竟是什么人?”這兩個女玩家分別叫凌娜和劉思思,是這個副本中唯二的女性,雖然直播最開始時,所有新人都一樣驚慌失措,但這兩個女孩子鎮靜下來的速度卻挺快,倒是表現得比留在義莊的那幾個男人要大膽一些。
這老頭似乎還沒弄明白自己的處境, 現在哪里還有他多嘴的余地。可秦非的臉皮在必要的時候,可以變成無敵厚:“但我沒有做出任何在主觀意愿上拐帶NPC的舉措。”徐陽舒十分老實地搖頭。
神父衰老又消瘦,在秦非和蕭霄這兩個年輕男性面前幾乎沒有半絲攻擊力。蕭霄神色凝重:“我們應該是進入了某種特殊空間。”秦非連片刻的遲疑都沒有, 笑盈盈地肯定道:“那是當然,我從不無緣無故騙人。”
蕭霄覺得這個主意不錯:“蝴蝶的人還在到處找你,對抗賽的流程都很長,如果你被選中進了副本,應該可以安全一段時間。”秦非捏了捏蕭霄的指尖,示意他稍安勿躁。但很快。
比如棺材,或是之前導游帶給他們的食物,都有這種功能。唯獨秦非,靜靜站在一旁,神色清冷得像是一個局外人。
它終于認清了一個事實。
“難道……”他抬手,輕輕摩挲著下巴,“你是故意的?就是想要嚇我一跳?讓我想想,人在害怕的時候會有什么下意識的反應——啊,我知道了,會叫出聲吧。”
作者感言
就像貓逗弄著兩只難得一見的老鼠一般,只想玩個盡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