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火在一旁都聽懵了。還有那個秦非——譚談永一想到自己在他們那里受到的挫敗,就忍不住咬牙切齒。例如2號,大約是暴食癥。
可秦非看著他, 卻并未感受到絲毫壓力。干枯如柴的手指來到眼眶邊,下一秒,手指的主人猛然用力,竟然就那樣一點點、生生將指尖嵌了進去。刀疤面無表情,既不看蕭霄,也不應和,像是完全將他當成了空氣。
除此以外,6號更想看到的,是3號被12號解決掉。
被后媽虐待?“那就不跑了吧。”林業非常聽秦非的話,瞬間便打消了念頭。
鬼火在一旁都聽懵了。四肢像是被沉重的水泥灌滿,身體和靈魂仿佛被剝離成了兩半,眼前的畫面支離破碎。林業詫異地瞪大了眼睛。
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要用到電話了。“但那個時候,我的腦子就像是被什么東西魘住了一樣。”徐陽舒有些痛苦地皺了皺眉,“我給自己和那四個人報了名。”
蕭霄:“……”
肺部鼓脹得像是快要爆炸,喉嚨里好像有一把無形的刀正在切割,每一次呼吸都會帶來尖銳的疼痛。
顯然,玩家們在屋里賴著不走的舉動令他不怎么愉快,他帶著怒氣的腳步比之前更加沉重,動作艱澀地抬起手。
可惡,為什么人家熱血漫畫的主角十六七歲都在拯救世界,他十六七歲卻在副本里被怪物追著打啊!遠處神父站在高位,將這一切收入眼底。
他寬松的襯衫經過一天一夜早已布滿褶皺,衣擺上沾滿污泥,甚至連他的臉上也沾染了零星的血痕,可這一切卻并沒有令他顯出任何不堪或是落魄。告解廳前,他期待已久的玩家終于出現了。他帶著旅行團走出了王明明家的樓棟大門。
其實蕭霄沖進游廊里的舉措,實在很難算得上聰明。一個聲音忽然從背后響起,緊接著,有只手拍了拍他的肩。
但,應該也不至于能讓人瞎到這種程度吧……“尊敬的女鬼小姐。”青年面上露出一個純善至極的笑,一口細白的牙齒配上他干凈清爽的面容,不管脾氣多么不好的人看到,都會不由自主地靜下心來聽他說完這句話。可惜他失敗了。
因為現在是暑假,幼兒園里并沒有孩子。村長早已準備好了一整套說辭,用來勸說這些即將羊入虎口還不自知的、愚蠢的祭品們。
依舊不見血。
青年像是完全沒聽見身后屋子里巨大的動靜,輕描淡寫地向前走去:“走吧,去祠堂。”于是蘭姆就這樣被帶離了家。
說起來,在進入副本以前,雖然秦非的大多數時間都用在了警局的犯罪心理側寫和咨詢上。剛才他們壯著膽子,掀開告解廳的簾子往里看過,里面明明一個人也沒有啊。
蕭霄一愣:“鵝?什么鵝?”
時間一分一秒逼近凌晨。王明明的爸爸媽媽一個收拾一個打掃,很快將一地碎片撿得干干凈凈。在這個副本先前幾百次重復的直播中, 竟從未有任何一個人發現, 那個默不作聲的24號圣嬰還有著那樣特殊的一面。
一道人影倏忽間閃現。11號似乎有臆想癥, 時不時就會說幾句胡話。從蕭霄在調度中心按下按鈕的那一刻起,秦非與蕭霄的身周便涌起了熟悉的白霧。
要鎮壓充滿怨氣的活尸,每一個步驟都復雜而充滿講究。
伴隨著天花板和地面的收縮震顫, 清晰的系統播報聲響徹每位玩家耳畔。擺爛得這么徹底?秦非以前在網上瞎看一些冷知識時,曾經看到過一種茅山煉尸法,和這書中記載的就差不多。
“號怎么賣?”可他們信仰的神明,卻化作怪物,在村中大開殺戒。
第一種,是做得悄無聲息。
在秦非身體情況沒有變壞之前,他待在公安局里的那幾年,三不五時便會接觸到一些問題青少年。
除此以外,還有一個被稱為“賭徒”的特殊群體。這個有些眼熟的名字吸引了秦非的注意。
身后的刀疤反應也很快,幾乎連片刻的遲疑都沒有,迅速追了上去。可那場直播過后,就再也沒有人見過黑羽的會長和他的搭檔了。0號的眼睛亮了起來。
這是一條順暢的、合理的思路,正常來說都不至于有人會走歪。
但,他們不能隨意開口說話。
光幕中,一個堪稱惡心十足的畫面正赫然出現。整個場面仿佛秦非在祠堂那扇紅門中所見過的復現。
作者感言
雙方達成了心照不宣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