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xiàn)在,一切隱而未現(xiàn)的, 都即將呈現(xiàn)在他們眼前了。
秦非用余光瞥見了,但并沒有當(dāng)一回事。整間房間的格局過于對稱了,就連雜物都是一左一右各一堆,顯得逼仄而刻意, 給人一種十分不舒服的感覺。“是嗎?”她笑著說,“謝謝你夸獎我的寶寶。”
而他們身上的衣服也同樣變了樣子,成了一套套款式統(tǒng)一的襯衣長褲。車還在,那就好。
只是,良久。
有人卻可以憑借與生俱來的能力,在危機中縱橫,大殺四方。秦非的工作性質(zhì)決定了他能接觸到的各類非正常事件遠超常人,在死人堆里混久了,多多少少也聽過一些用科學(xué)無法解釋的事情。在距離三途不遠處的地方,鬼火同樣渾身無力的背靠在了墻上,連手指都動彈不得。
祭堂中,有人十分焦急地沖了出來。說實話,三途并不知道他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才好。
神父不間斷地呼喚著。不知為何,他對身邊的玩家們似乎存在著一股懼意,看向眾人時時就像看見了什么洪水猛獸, 仿佛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就被咬死吃了似的。談永的臉直接漲成了豬肝色。
秦非與蕭霄對視一眼,立即起身向休息室趕去。秦非知道,這些人肯定是和他一樣,房間里藏了東西。
程松可以救得下凌娜,其實也可以救得下刀疤。可是要怎么懺悔?那是蕭霄、三途和鬼火。
前方,是一片如迷宮般的走廊。聽起來一副來者不善的模樣,若不是蕭霄清楚事情的原委,怕是都要以為秦非變成了整個中心城內(nèi)的頭號通緝犯。
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村里的人越來越老,也越來越少。撒旦到底是什么?先不說掉不掉san的事,光是迷宮內(nèi)的空氣質(zhì)量就足夠讓人在生理意義上頭腦發(fā)昏。
但,一碼歸一碼。是個披著黃袍的惡鬼還差不多。而可惜的是,那個躲藏起來的NPC遇到的人偏偏是秦非。
滴答。“吃飽了嗎?”
很顯然,巧克力對于黃袍鬼的吸引力過于強大了。青年修長的手指摩挲著下巴,琥珀色的眸中寫滿思索:“在這個副本里,權(quán)限最高的應(yīng)該是那幾個修女。或許,我們可以去找修女碰碰運氣。”
這群人到底什么來頭?話音落,鬼手頭頂?shù)暮酶卸?肉眼可見地又上躥了一小截。他竟然還活著!
無論是說話時的語氣、習(xí)慣的動作還是臉部細微的表情,都的確還是原來的那個蕭霄。鬼嬰還在傻不愣登地笑,樂顛顛的,一點也不知道秦非為了把他帶出來割了多少肉。玩家們扮演的角色并非一個個真正獨立的個體,而是基于主人格存在的24個分裂人格。
只是,還沒等他鉆演出什么門道,很快,門后便傳來了人的腳步聲。
可是,玩家們彼此對視著,目光中卻都透露著遲疑。他的腹部被用利器劃出了一道巨大的傷口,幾乎將他的身體直直剖成了兩半,內(nèi)臟與碎肉飛得遍地都是,鮮血將附近幾米之內(nèi)的地板都浸染成了一片猩紅。
不過他也清楚,此時此刻什么也不做才是正確的。莫非是那兩人出了什么狀況?“怪不得,在那么多人里他一眼就看上了我,原來都是因為他對姐姐的愛呀。”
他用佛塵將秦非緊緊禁錮住,湊上前去聞了聞。秦非也不欲多耽擱,起身邁步便往義莊外走去。可是秦非得理不饒人:“你怎么不說話?”
從一月到六月,守陰村每月都有人死去。只有鎮(zhèn)壓。
哦!空無一人的中心處漆黑一片,秦非正靜靜站在那里。蕭霄站在秦非背后,他現(xiàn)在對秦大佬的莽……啊不,應(yīng)該是勇敢與果斷,已經(jīng)有了一個徹頭徹尾的認知,甚至內(nèi)心都掀不起什么波瀾了。
小秦神父的業(yè)務(wù)十分繁忙,哄完NPC后就要哄自己的觀眾,他并沒有多余的時間看完每一條高呼“老婆”的彈幕。她望向秦飛,正打算開口。
游戲時長有限,如果她殉了,其他那幾個伙伴也會被強行召回來。況且,現(xiàn)在時間已經(jīng)不早,距離十二點只有半小時左右,就算出去也做不了什么。刀疤和程松的臉出現(xiàn)在眾人的視野中。
玩家中有兩人面露恍惚之色,伸出手,像是失去自主意識般向餐桌上的食物靠攏。然后又一次將穿戴整齊的腦袋向秦非遞去。這讓他的良心非常不安。
下一刻,木門無風(fēng)而動。“這條通往囚室的路在副本中屬于一個比較特殊的存在,0號囚徒?jīng)]有騙人,正常情況下,玩家經(jīng)過這里時,是會被突然出現(xiàn)的自己的里人格給引誘的。”談永的臉直接漲成了豬肝色。
秦非卻毫無心理負擔(dān),走在黑漆漆的鬼樓里,腳步依舊輕快得像是在春游:“我猜,大概,是要帶咱們?nèi)グ荽a頭?”要么是和他一樣抽中特殊身份的內(nèi)鬼,要么就是真NPC偽裝成的玩家。“這間房里關(guān)著的是誰?”秦非問神父。
男生的長相平平無奇,小眼睛,扁扁的鼻子,臉上冒著幾顆青春痘。“眼睛!眼睛!”可是這一次,他拿到球,卻像是抓住了一把剛從爐子里拿出來的、還未燃盡的炭火。
這個女NPC的怒氣值怎么看都已經(jīng)滿格了。“之前好像就有人說過吧,主播的人格有問題。”
“嗨。”兩名看守,已經(jīng)在修女的指揮下跨步上前,一左一右,鉗住了秦非的胳膊。
作者感言
秦非沒有想到,它盡然在棺材里留下了那么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