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并不擔心女鬼會因為被他惹急了,就直接不管不顧致他于死地。隨著追逐戰的開啟,越來越多形色各異的靈體出現在了F級直播大廳中。
整間房間的格局過于對稱了,就連雜物都是一左一右各一堆,顯得逼仄而刻意, 給人一種十分不舒服的感覺。“是嗎?”她笑著說,“謝謝你夸獎我的寶寶。”
車還在,那就好。日日夜夜,他們生活在這做迷瘴籠罩的村莊,正常地吃飯、喝水、生病、衰老。
村長:“?”下一刻,秦非眼前情景驟變。“但門口的木頭椅子上擺了個擴音喇叭,每隔一分鐘就會播報一遍,不要插隊!不要插隊!”
秦非的工作性質決定了他能接觸到的各類非正常事件遠超常人,在死人堆里混久了,多多少少也聽過一些用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在距離三途不遠處的地方,鬼火同樣渾身無力的背靠在了墻上,連手指都動彈不得。
說實話,三途并不知道他們現在該怎么辦才好。
不知為何,他對身邊的玩家們似乎存在著一股懼意,看向眾人時時就像看見了什么洪水猛獸, 仿佛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就被咬死吃了似的。
秦非知道,這些人肯定是和他一樣,房間里藏了東西。
可是要怎么懺悔?
聽起來一副來者不善的模樣,若不是蕭霄清楚事情的原委,怕是都要以為秦非變成了整個中心城內的頭號通緝犯。漆黑的楠木棺材里,彪形大漢痛苦地捂著頭坐了起來。
撒旦到底是什么?先不說掉不掉san的事,光是迷宮內的空氣質量就足夠讓人在生理意義上頭腦發昏。
是個披著黃袍的惡鬼還差不多。而可惜的是,那個躲藏起來的NPC遇到的人偏偏是秦非。那是個身材十分高挑的男人,樣貌卻很陰柔,皮膚雪白,眼型狹長,一頭黑色長發像絲緞一樣鋪散在肩頭。
“吃飽了嗎?”這是生死攸關的事,秦非必須要做好兩手準備。其他玩家可都在上面呢!
青年修長的手指摩挲著下巴,琥珀色的眸中寫滿思索:“在這個副本里,權限最高的應該是那幾個修女。或許,我們可以去找修女碰碰運氣。”規則世界危機四伏,每分每秒都可能走向生命的盡頭,早一刻理清這如亂線般的謎團,或許就能早一刻將自己抽離死亡的深淵。
話音落,鬼手頭頂的好感度肉眼可見地又上躥了一小截。
鬼嬰還在傻不愣登地笑,樂顛顛的,一點也不知道秦非為了把他帶出來割了多少肉。玩家們扮演的角色并非一個個真正獨立的個體,而是基于主人格存在的24個分裂人格。老人枯瘦如干柴的手指在地上顫抖著摸索,細碎的紙片卻不斷從他的手指之間滑落,飄回到地板上,碎成更加難以抓取的齏粉。
那蒼白的略顯突兀的皮膚上,早已看不出任何創傷的痕跡。探索副本的雄心壯志還沒有開始就被徹底澆滅,當務之急只剩下一個——
他的腹部被用利器劃出了一道巨大的傷口,幾乎將他的身體直直剖成了兩半,內臟與碎肉飛得遍地都是,鮮血將附近幾米之內的地板都浸染成了一片猩紅。
莫非是那兩人出了什么狀況?
秦非也不欲多耽擱,起身邁步便往義莊外走去。
只有鎮壓。
空無一人的中心處漆黑一片,秦非正靜靜站在那里。
她望向秦飛,正打算開口。程松倒也沒介意他的質疑,點了點頭道:“當然。”秦非沒想到自己王明明的身份,在離開王明明家以后也依舊能生效。
況且,現在時間已經不早,距離十二點只有半小時左右,就算出去也做不了什么。刀疤和程松的臉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這才是與觀眾息息相關的,牽動著直播是否精彩的至關要素。
然后又一次將穿戴整齊的腦袋向秦非遞去。
“這條通往囚室的路在副本中屬于一個比較特殊的存在,0號囚徒沒有騙人,正常情況下,玩家經過這里時,是會被突然出現的自己的里人格給引誘的。”
要么是和他一樣抽中特殊身份的內鬼,要么就是真NPC偽裝成的玩家。“這間房里關著的是誰?”秦非問神父。
“眼睛!眼睛!”
“之前好像就有人說過吧,主播的人格有問題。”像是玩家們當時身上穿的僵尸衣服、手里拿的桃木劍、甚至是一塊石頭一根樹枝,只要是從副本中得到的,都會被系統清理掉。
兩名看守,已經在修女的指揮下跨步上前,一左一右,鉗住了秦非的胳膊。秦非說完,程松的臉皮輕微地僵了一下。三個人對視一眼,心里有種古怪的預感,一起看向秦非。
作者感言
秦非沒有想到,它盡然在棺材里留下了那么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