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瘴吸入體內(nèi)到發(fā)作之間還需要大約一兩分鐘的間隔。11號的嘴閉上又張開:“……好像,確實看到了。”
她站起身,緩步走到秦非面前。
那當(dāng)然是不可能的。一個個半透明靈體正興致勃勃地圍在光幕前。
“這個說來可就話長了。”他倒了一杯水遞給秦非,完全無視了另外幾人,絲毫沒有要招待他們的意思。……天吶。
“對對,再看看吧,還挺有意思的!”凌娜說不清自己現(xiàn)在應(yīng)該松一口氣還是更緊張,兩人四目相對,刀疤的目光毫不掩飾地落在她的身上。
餐量不算很大,為了避免浪費“主賜予的食物”, 在場的24人都將晚餐吃得一干二凈。秦非若有所思地望了徐陽舒一眼。秦非的眉頭慢慢皺了起來。
當(dāng)然,這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
若是這迷宮做成回字結(jié)構(gòu),恐怕絕大多數(shù)闖入其中的普通玩家都會在里面迷失方向。頭頂?shù)牡褂嫊r,在最后一秒前戛然而止。2號玩家被他算計了一把,正在持續(xù)不斷的掉血。
他的下腹被0號的斧頭劃開一條極長極長的傷口,但傷口中沒有流出半滴血。可告解廳外的兩人卻宛若見了鬼,眼睛瞪得像鵝蛋,脊背浮起一陣惡寒。此時,玩家們正穿著整齊劃一的紅白條紋T恤,三三兩兩地站在一起。
他剛才都還沒敲門吧?!秦非在迷宮般的走廊中疲于奔命,早已不知自己跑到了什么地方。鬼火人都聽傻了:“不是,我當(dāng)時也在觀察他們,我怎么連個屁也沒看出來?”
這么簡單的事,何苦費這樣多的口舌!12號說的沒有錯,他的確就不是12號的里人格。
他們身下的祭臺雖然只是臨時搭建,但卻布置得十分精細(xì)。饒是如此,秦非的語氣卻依舊不帶絲毫不耐, 望向鬼嬰時的笑容甜蜜,語氣柔軟得像是一塊棉花糖:“寶貝, 小朋友, 乖乖?”
那是一道和手一樣蒼老的男聲,在木箱的一側(cè)輕輕囈語著。
怎么感覺今天好像冷了些。蕭霄眨眨眼, 黑白分明的眸子中寫滿清澈的愚蠢:“現(xiàn)在不能告訴你。”鬼嬰則安靜地趴在秦非頭頂?shù)能浾眍^上,像只小貓一樣盤起身子。
秦非眸中略過一抹思忖。30、29、28……秦非望著14號,心中涌現(xiàn)起些許疑惑。
神父說,醫(yī)生經(jīng)常不在教堂。事實上,那冊子里的內(nèi)容都已經(jīng)被秦非看了一遍,印在了他的腦子里。
青年猛然深吸一口氣。現(xiàn)在想想,最適合擺放尸體的地方可不就是那里嗎!緊接著。
“那12號主播呢?他也沒看見嗎?”秦非已經(jīng)靜靜等在了那里。秦非眨眨眼,一臉無辜中帶著丁點委屈:“我說你是撒旦啊,這不是你自己說的嗎?你兇我干什么。”
聽起來倒也是個鬧鬼圣地。剛才還整潔光鮮的走廊,一眨眼竟變得連F級玩家生活區(qū)的環(huán)境還不如。“他肯定是想吃了你,他攻擊的唯一途徑就是吃人。”
從秦非進(jìn)門的那一瞬間起,他的眼前就完全成了漆黑一片。鬼火:“嗯嗯嗯嗯嗯你真是個好人啊!”
秦非:“……”此時的祭臺早已擠滿了人。可是很快,蕭霄就閉上了嘴。
秦非并不知道光幕另一側(cè),正有一群人對他進(jìn)行著良心的人審判,他靜靜站在那里,神態(tài)純良得要命,活脫脫就是一個傻傻的年輕背包客。
而那一直在他身前奪路而逃的,除了幾名看守以外,竟還有那最先跑出去的三個玩家。
鬼火一愣。
薛驚奇的心臟狂跳。他就在距離王明明最近的地方,對方眉梢眼角蔓延出來的不悅, 令他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叫囂著緊張。“雖然他們有著相同的長相,但蘭姆絕對不可能是24號的里人格。”
細(xì)長的根莖變換著方向,像是嗅到了血腥氣味的野獸,在秦非每走到一個岔路口時,便向著某個方向試探著探頭。按照副本剛才給他們的倒計時,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過了12點才對。
原本那口棺材有不少人看上,卻不想被這個家伙搶了先。在祠堂搖曳的油燈與燭火映照間,他似乎的確看見,有什么東西從外面進(jìn)來了。
說不定他就能保住一條命。“守陰村面積雖不小,但具有標(biāo)志性的公共建筑卻并不多。”秦非道,“禮堂、祠堂、亂葬崗,除此以外,還有那六戶人家自己的房子。”
他看了看秦非,身旁的青年一身寬松的白色襯衣,看起來清爽又休閑,那張五官精致的臉暴露在空氣中,一覽無余。說著他煞有介事地嘆了口氣:“孩子可真難帶啊。”沒有系統(tǒng)提示任務(wù)開始的聲音,告解廳的門也還能從里打開。
他原以為自己還要在外面等很久才會見到秦非他們,沒想到,這才過了一天,秦非的名字已經(jīng)突然出現(xiàn)在了新人榜上。秦非躺在棺材里,身體舒展,神情放松。從直覺上,蕭霄的確相信秦非能夠從蝴蝶手中全身而退。
作者感言
怎么這家伙全然不為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