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號的嘴閉上又張開：“……好像，確實看到了。”這種規則通常來說有著一定的正確性，但受到時間或空間的制約。她開始說一些秦非聽不懂的話。

冰涼的，濡濕的，像是帶著尖銳的刺。

一個個半透明靈體正興致勃勃地圍在光幕前。刀疤退后兩步，回到程松身側。狹小的告解廳中，蘭姆離神父的手越來越近。

他倒了一杯水遞給秦非，完全無視了另外幾人，絲毫沒有要招待他們的意思。

凌娜說不清自己現在應該松一口氣還是更緊張，兩人四目相對，刀疤的目光毫不掩飾地落在她的身上。那是……

秦非若有所思地望了徐陽舒一眼。秦非的眉頭慢慢皺了起來。熟練異常。

“咯咯。”30分鐘后，24名圣子預備役在餐廳的長桌前按順序落座。他沒有抬頭，目光依舊鎖定著腳下的某一處。

頭頂的倒計時，在最后一秒前戛然而止。2號玩家被他算計了一把，正在持續不斷的掉血。

可告解廳外的兩人卻宛若見了鬼，眼睛瞪得像鵝蛋，脊背浮起一陣惡寒。此時，玩家們正穿著整齊劃一的紅白條紋T恤，三三兩兩地站在一起。“我！我有很多很多的錢！離開這里以后，你想要多少報酬都可以！”華奇偉大聲道。

秦非在迷宮般的走廊中疲于奔命，早已不知自己跑到了什么地方。鬼火人都聽傻了：“不是，我當時也在觀察他們，我怎么連個屁也沒看出來？”

12號說的沒有錯，他的確就不是12號的里人格。秦非聞言心中一跳。

饒是如此，秦非的語氣卻依舊不帶絲毫不耐, 望向鬼嬰時的笑容甜蜜，語氣柔軟得像是一塊棉花糖：“寶貝, 小朋友, 乖乖？”E級直播大廳自創辦以來, 還是頭一回在一天內創收如此之高：

12號就像長在了他的房間里一樣，從始至終都沒有露過面。很奇怪，那里明明是一片空地，唯一能夠遮擋視線的，也不過是腳下還不到膝蓋高的雜草。七月十五，祭祀當天，他們的尸身必須出現。

蕭霄眨眨眼, 黑白分明的眸子中寫滿清澈的愚蠢：“現在不能告訴你。”

30、29、28……

事實上，那冊子里的內容都已經被秦非看了一遍，印在了他的腦子里。這片迷宮回廊就像一個千萬年來無人踏足的溶洞，每一條過道都連接著無數轉角，而越過那個轉角，一條全新的、不知通往何處的路口便又呈現在眼前。直播進行至此，秦非總算是將24名圣嬰的里外人格、及表里世界翻轉的全部關系捋清了。

現在想想，最適合擺放尸體的地方可不就是那里嗎！

秦非已經靜靜等在了那里。秦非眨眨眼，一臉無辜中帶著丁點委屈：“我說你是撒旦啊，這不是你自己說的嗎？你兇我干什么。”這根本連屁也看不到好嗎，謊撒得也太敷衍了。

剛才還整潔光鮮的走廊，一眨眼竟變得連F級玩家生活區的環境還不如。“他肯定是想吃了你，他攻擊的唯一途徑就是吃人。”

鬼火：“嗯嗯嗯嗯嗯你真是個好人啊！”

此時的祭臺早已擠滿了人。可是很快，蕭霄就閉上了嘴。

“所以。”他抬眸望向對面，“你們是什么陣營？”孫守義回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懶得再多說什么。既不知道是什么，也無法攻略。

“你們就是來我們社區暫住的外省旅行團吧？”秦非雙手交叉擺在胸前。

秦非懷疑，這個人多少有點表演型人格。華奇偉失聲尖叫起來。

“雖然他們有著相同的長相，但蘭姆絕對不可能是24號的里人格。”

按照副本剛才給他們的倒計時，現在應該已經過了12點才對。

在祠堂搖曳的油燈與燭火映照間，他似乎的確看見，有什么東西從外面進來了。有了這10%的血條加持，秦非的生命值終于從岌岌可危的邊緣被拉了回來，耳畔不斷響起的干擾音消失，猩紅一片的視野也逐漸恢復正常。

“守陰村面積雖不小，但具有標志性的公共建筑卻并不多。”秦非道，“禮堂、祠堂、亂葬崗，除此以外，還有那六戶人家自己的房子。”蕭霄怔怔出神。

說著他煞有介事地嘆了口氣：“孩子可真難帶啊。”沒有系統提示任務開始的聲音，告解廳的門也還能從里打開。……

秦非躺在棺材里，身體舒展，神情放松。從直覺上，蕭霄的確相信秦非能夠從蝴蝶手中全身而退。如蕭霄所想的那樣，刀疤手中的匕首正是他的天賦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