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中,直面女鬼沖擊的青年卻表現得和觀眾們此刻的任何一種反應都不同。
反正他年紀大了,腦子看起來也不怎么清醒,就算是和自己一個陣營,也派不上任何用場。秦非在一塊塊遮擋物間飛速奔跑,不時有突然從地底冒出的鬼物橫在秦非身前。在這種時候,當發現通往告解廳的門開了時,為了爭奪那來之不易的得分機會,巨大的矛盾終于一觸即發。
救命啊!誰能來救救他?一道清潤的嗓音,如同在一片沸騰的巖漿中投入了一塊冰,瞬間,車上所有人齊刷刷望了過來。四處都漂浮著一股潮濕的霉菌氣味,濃重得要命,在并不流通的空氣中直往人鼻腔里鉆,令人不由得擔憂起,自己的肺部是否也會同這祠堂一樣,在角角落落都生出霉斑和苔蘚來。
但,來都來了,樣子總還是要做的。女鬼:“……”他連眼神都不曾給秦非一個,腳下步速飛快,就這樣越走越近、越走越近,直至最后——
“如果你喜歡的話,等你死了,我也可以把你做成哨子。”
舔狗,還真是不好做。
喲呵?刀疤和程松的臉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
各種刀子、棍棒、鐵鏈;果然!下一秒,強烈的失重感侵襲而來,耳畔風聲獵獵,身下的黑暗像是存著一股強而有力的吸引力,將秦非猛力向下拉拽。
他們根本,就是不想讓其他人一起去吧?話未說完,廣播預告的5分鐘時間過完,蕭霄眼前白光一閃。剛才他回臥室時,趁著只有自己一個人,又偷偷照了一下鏡子。
他緩步行至鏡子跟前。
老爺子瞥了程松一眼,沒理他。就好像游戲人物被強制鎖定成了待機狀態似的。
各個分區的管理處都只在每天上午營業,若是錯過了營業時間,玩家們就只能等到第二天再去提交辦理。老頭木訥地搖了搖頭。
三途猶豫片刻,對秦非道:“如果我和你分享一些信息,你可不可以把這東西的門打開,放我們進去?”輕柔的呼吸噴吐在秦非脖頸裸露在外的皮膚上,一根纖細的手指輕輕戳上了他的脖子,一下一下,在那里繞著圈。用繞圈來形容或許不太恰當。
為了避免違反導游給的“白不走雙”的那條規則,他和秦非之間足足隔了半條走廊那么遠,涼颼颼的風從兩人中間吹過,吹得蕭霄頭皮直發麻,總擔心下一秒祠堂的黑暗中就會有什么東西鉆出來。食物的香味太過霸道,仿佛能勾起人胃里最深處寄居的饞蟲,對于餓了一天又飽受驚嚇的玩家們來說,簡直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規則1說了,迷宮是一個完全的磚石建筑,建造工藝普通,沒有用特殊材料。”
如此規律,顯然不會是巧合。救世主從前方廊道拐角處的陰影后現身,他的身后跟著程松,就在兩人出現的瞬間,刀疤便將匕首收了起來。秦非眨眨眼,完全不將這當成一回事。
“秦大佬。”蕭霄正了神色,用在這個副本中尤為難能可見的嚴肅語氣道,“你知道,從來沒有人成功消滅過污染源嗎?”
只有像秦非這樣,有了與規則平等的思維,才算是真正在規則世界中立穩了腳跟,有了與規則一戰的能力。兩條規則疊加,意味著玩家們從踏入這間房間的那一刻開始,就絕不能再用自己的聲帶發出任何一丁點額外的聲音了。
黑暗的空氣中隱約傳來沉悶的鐘響。
秦非目光淡淡地掃過身側的囚室。無論是禮堂中那副突兀出現的掛畫,還是夜晚村道兩旁那鋪天蓋地的、幾乎要將人的視野淹沒的石像,都在明晃晃地、十分刻意地吸引著玩家們的視線。
現在看來,想必就是受制于這條規則的緣故。就好比是面對著一扇近在咫尺卻打不開的門,以前的玩家只能看著門、抓耳撓腮干瞪眼,這群玩家卻是拿著鑰匙的,輕輕松松就能將門打開。
右手得償所愿,前后一扭,直接從鬼女的手腕上脫離下來,五指著地,姿態歡快得不要不要的。
“已經8點多了,你準備什么時候回里世界?”手一頓,五根手指愉快地舞動了一下,隨即秦非便看見虛空中的那行字變了內容。
它可以穿墻,可以出現在它想去的任何地方,可以隱形又突然出現。
“祂”這個字眼,從來都是用來形容非人類的。剩下6個,顯然是要從他們這群倒霉的玩家當中去挑了。
現在門打不開,要么是他鎖的,要么,就是他在說謊。
鬼嬰沒有皮膚包裹的身軀像極了一條光溜溜的鼻涕蟲,在秦非身上蠕動時的觸感更是百分百還原了鼻涕蟲帶來的體驗。鬼火:……雙馬尾愣在原地。
秦非總覺得導游就像個事先上好程序的發條人,一旦玩家們不按照他的預想行事,他就卡殼了。這突然發生的一幕同樣讓秦非有些意外,他愣怔片刻,略帶擔憂地望向撒旦:“喂……”
刀刃貼著秦非的衣角險險刺過,穿透神父服那長而繁復的袍尾,穿過被套與柔軟的被芯,最后像是一根釘子般,牢牢扎進了富有彈性的床墊里。但,在觀眾們的視角中,秦非卻已經打開了彈幕界面,正一目十行地掃視著靈體們的發言。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塵封的大門。
黃昏半明半暗的光影中,須發皆白的老者正匐在桌案上。
作者感言
被后媽虐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