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中,直面女鬼沖擊的青年卻表現得和觀眾們此刻的任何一種反應都不同。
秦非在一塊塊遮擋物間飛速奔跑,不時有突然從地底冒出的鬼物橫在秦非身前。
一道清潤的嗓音,如同在一片沸騰的巖漿中投入了一塊冰,瞬間,車上所有人齊刷刷望了過來。四處都漂浮著一股潮濕的霉菌氣味,濃重得要命,在并不流通的空氣中直往人鼻腔里鉆,令人不由得擔憂起,自己的肺部是否也會同這祠堂一樣,在角角落落都生出霉斑和苔蘚來。這樣想來,這些水果看起來倒還真挺不錯的……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毒死人。
女鬼:“……”
但是,她能不能搞搞清楚,她到底是想讓自己吃她豆腐,還是她想吃自己豆腐??徐陽舒只是想著,普天之大,除了守陰村這些,肯定還有別的趕尸人存在。“一,湘西地處偏遠,山路難行,為避免出現安全問題,請您在本次旅途中嚴格遵守導游的指令,切勿獨自一人行動。”
艾拉笑了笑,笑容中帶著一種對新認識的閨蜜才會產生的,特有的好感與羞怯:“這沒什么的,以后你有其他問題,也可以來找我。”秦非眉心緊鎖。黑暗中,有道佝僂的身影一閃而逝。
刀疤和程松的臉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反正這段路上不會遇到別的阻礙,秦非索性雙眼放空,走出了一種超然于世外的架勢來。系統的臭不要臉過于令人震驚,就連光幕背后的觀眾們都忍不住議論紛紛。
果然!下一秒,強烈的失重感侵襲而來,耳畔風聲獵獵,身下的黑暗像是存著一股強而有力的吸引力,將秦非猛力向下拉拽。秦非沒有立即回答,而是伸手,從懷中拽出來一枚吊墜。
話未說完,廣播預告的5分鐘時間過完,蕭霄眼前白光一閃。
服務大廳前的街道歸于平靜,秦非一行人光明正大地從正門走了出來。為了防止腦回路清奇的黛拉修女一會兒又發神經說他勾引男人,秦非毫不猶豫地為自己套了一個年齡護盾。這些小瓶子會是藥瓶嗎?
就好像游戲人物被強制鎖定成了待機狀態似的。但是,現在最緊要的已經不再是這件事。
老頭木訥地搖了搖頭。“鬧鬼?”
輕柔的呼吸噴吐在秦非脖頸裸露在外的皮膚上,一根纖細的手指輕輕戳上了他的脖子,一下一下,在那里繞著圈。
食物的香味太過霸道,仿佛能勾起人胃里最深處寄居的饞蟲,對于餓了一天又飽受驚嚇的玩家們來說,簡直有著致命的吸引力。這場面本該使人毛骨悚然,可秦非卻感受不到絲毫恐懼。
早餐鋪的生意和炒肝店一樣火爆,店前排著兩條長隊,一對夫妻在店里忙前忙后。談永很緊張,一緊張起來就更發揮不好。被后媽虐待?
救世主從前方廊道拐角處的陰影后現身,他的身后跟著程松,就在兩人出現的瞬間,刀疤便將匕首收了起來。
3號的罪孽是懶惰。
兩條規則疊加,意味著玩家們從踏入這間房間的那一刻開始,就絕不能再用自己的聲帶發出任何一丁點額外的聲音了。直播進行到如今這個節點,新老玩家的區分已經十分明顯,玩家們十分自覺地將隊伍劃分為了兩半,老玩家神色鎮定地走在前方,新人們則面露警惕,不遠不近地跟在老玩家身后。
原來如此。
無論是禮堂中那副突兀出現的掛畫,還是夜晚村道兩旁那鋪天蓋地的、幾乎要將人的視野淹沒的石像,都在明晃晃地、十分刻意地吸引著玩家們的視線。他的話被“吱呀”一聲開門聲打斷。
就好比是面對著一扇近在咫尺卻打不開的門,以前的玩家只能看著門、抓耳撓腮干瞪眼,這群玩家卻是拿著鑰匙的,輕輕松松就能將門打開。發生了這么恐怖的事,那些排隊的居民卻全程沒有半點反應,連眼神都沒有分給他們一個。
據他所言,在那個陽光明媚的下午,他空蕩蕩的大馬路上騎車,前方不知為何卻突然憑空冒出一個七竅流血的鬼臉,把他嚇得夠嗆,一頭栽進了旁邊的花壇里。我我理解你想要安慰我的心情,但是大可不必。
手一頓,五根手指愉快地舞動了一下,隨即秦非便看見虛空中的那行字變了內容。司機第一次說話,聲音從沒有口腔的臉皮下發出,帶著一種沉悶而細微的回響,嗓音沙啞粗礪,就像生銹的金屬片劃過地板。
青年眉眼含笑,溫溫柔柔地催促道,“別墨跡。”
剩下6個,顯然是要從他們這群倒霉的玩家當中去挑了。
雖然走廊里很黑,但秦非還是十分眼尖地看見,他似乎伸出舌頭舔了舔手背上的血。秦非的目光從14號的臉上飄到她的頭頂, 然后就看見了這樣一段話。
鬼火:……雙馬尾愣在原地。
這突然發生的一幕同樣讓秦非有些意外,他愣怔片刻,略帶擔憂地望向撒旦:“喂……”秦非眉心微蹙。
但,在觀眾們的視角中,秦非卻已經打開了彈幕界面,正一目十行地掃視著靈體們的發言。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塵封的大門。蕭霄聽到這里,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秦非覺得,這幾分鐘內發生的一切都太過于荒謬了。
作者感言
被后媽虐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