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鬼?”2號在受傷以后,頭頂便多出一根血條來,像是鍵盤網游里被玩家攻擊過后的副本小怪一樣。蕭霄點點頭。
吱呀一聲。當然餓,怎么可能不呢,他可是整整兩天粒米未進。任務很簡單,只要順著神父的要求來,就可以將任務順利完成。
蕭霄將信將疑,這不是個本土湘西趕尸本嗎,怎么徐陽舒形容的鬼聽起來跟貞子似的?
孫守義站在秦非后面,被他撞得一踉蹌,腳步都沒穩住便下意識跟著瘋跑起來。
右邊僵尸在書架上比劃了幾下,又小步走回門邊,指了指門。“本次行程共持續七天,第7天晚上,旅社將為大家提供純正,傳統原汁原味的湘西趕尸活動體驗,活動結束后,村長會帶領村民為大家,辦一場送別宴,請大家謹記時間。”女鬼眨了眨眼,漂亮的鳳眸中忽然有血珠滾落。
就在最后一秒,今晚一直悶聲不吭的凌娜忽然搖動銅鈴,迅速向高臺一角沖去。
除了神,又有誰會在必死無疑的關頭出現拯救他呢?
蕭霄嘴角一抽。
任平,就是那個死掉的男玩家。
說著他打了個寒顫。
彼時他正蝸居在他的小別墅里,懶洋洋地曬著太陽。秦非驀地轉身,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沖向房子的大門,百忙之中還順手拽上了距離他最近的蕭霄。
重重砸在墻面上,發出令人后槽牙發酸的彈響。再說了,這個導游從一露面起就臉色慘白,說話磕磕絆絆,行動起來也十分僵硬。不過。
秦非卻不肯走。
“不會的。”鬼女興致缺缺,“除了‘祂’以外,這里還有另一股力量存在。”秦非語氣溫柔又平和:“沒什么事哦,不好意思,家里孩子皮癢手賤,打報警電話玩。”在副本里,時間就是生命。
起碼等10分鐘倒計時過完,這兩個鬼東西就會自己消停了。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個副本的對立局勢過于鮮明,玩家人數雖多, 卻完全沒有形成什么小團體。0號捂著自己正在淌血的耳朵,目光中難得地顯現出些許愕然。
“就算你已經確定那個NPC就是鬼,也暫時先別說。”他強調道。可現在……也不知道明天天亮的時候還能見到幾個。且不說他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
秦非沒有看他。有人說他們已經觸及到了規則直播的核心利益,被輸送回了原本的世界,從此徹底擺脫了直播。
蕭霄:“神父?”
不出他的所料。身下的泥土被鮮血浸染成黑紅色,衣著破爛襤褸的瘦削青年脊背挺直,呼吸平緩,慢悠悠地轉頭。可刀疤如今已是全車人的眾矢之的,不能再如幾分鐘前那樣行事毫無顧忌,聞言只強忍著怒火道:“你又怎么能確定,去找司機就不會誘發什么糟糕的后果?”
果然在副本里實力才是硬道理,落后,就要挨打!這瞎話說得也太離譜了。一聲悶響。
只見原本光禿禿一片的亂葬崗西南側,不知何時憑空冒出一塊小小的墓碑來,像是藏匿在無數墓碑中毫不起眼的一座。這是一件雙贏的事。
正好契合了這條線索。“想變成一個熨斗!熨平老婆的眉頭!”雖然沒有危險,也完全無需秦非勞神費力。
“請進。”他依舊閑適地坐在床邊,甚至抬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袍。可……那像是破爛的魚皮一樣的眼皮緩慢地掀了起來,瞳孔緩緩,轉向秦非所在的方向。
“再見。”秦非對鬼火和三途揮揮手。與此同時,走廊后方傳來了輕快的腳步聲。當謎底懸而未明時,想要看見你凄慘死狀的,不一定只有觀眾。
她說話時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傲慢,說出口的內容卻令蕭霄驟然一喜。
不是因為他突然變傻才沒有發現異常,而是他的房間里的確一切正常。
秦非說這些話的時候, 修女還沒能從她澎湃洶涌的怒意中抽出身來。他們已經告訴過秦非,只要手上不染血就可以和滿分玩家一起離開副本。
NPC十分自信地想。他舉起手,放在眼前打量著。
三途并不確定秦非是否還打算繼續幾人之前的計劃,但她覺得,在沒有摸清狀況之前,他們不該為敵友未分的人說話。那是一座教堂。在所有人都聚集在院子中央的時候,他悄無聲息地脫離了玩家隊伍,一個人慢悠悠地走到了院墻邊。
他沒看到啊。可,理智上來說,蕭霄還是覺得這很難辦到。提到‘祂’時,鬼女滲著血水的漂亮杏核眼中透露著一股向往,甚至隱隱帶著狂熱。
作者感言
昏沉的光線中,前方的人緩緩轉過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