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郁而遼遠的夜色中, 一道極飄渺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來,音色低沉而空靈,如同鬼魅的囈語, 在不知不覺間便能勾人心魄。
這間屋子已不知多少年沒有人踏足過了,屋里的東西全都覆蓋著厚厚一層灰塵。
秦非一邊絮絮叨叨地說話,一邊端著塑料筐進了后廚,伴隨著“嘩啦”一聲,水龍頭被擰開,一身學生服的少年老老實實蹲在洗手槽前刷起盤子來。那是一把很普通的淺灰色商城匕首,秦非的隨身空間里就有把一模一樣的。語焉不詳的,好像說是有什么事。
20人登山小隊,十九名生者與一名死者。
秦非正在和面前的雪怪纏斗,彌羊心急如焚,他所在的位置太高了,現在下去是肯定來不及的。
“肯定回去了,這么長時間,就算便秘也該拉完了吧?!币恢泵嫔届o地站在一旁的岑叁鴉默默抬手捂了捂嘴。不得不說,這位觀眾真相了,有關羽毛和鴿子的這條規則,的確不能以純粹的“真假”或“有無污染”來衡量。
彌羊奇奇怪怪的模樣像極了精神失常,林業面帶怪異地瞅了他幾眼,問秦非:“你那邊的事處理完了嗎?”說白了,那是玩家們的地盤,NPC只能偷偷看個熱鬧。孔思明沒太放在心上,附近幾個村里夏季上雪山人也不少,沒聽誰說有人失蹤。
黎明小隊的人被秦非的大方驚呆了。他就說怎么黎明小隊只有烏蒙一個人意志這么堅定,一點也沒被他帶歪,原來是完全沒搞清狀況!那是——
活著的那個,會是鬼嗎?還是NPC?可惜,錯過了。一旁的玩家大驚失色:“你怎么了?”
王明明的媽媽:“既然是明明的朋友,那就和明明一起來客廳里坐吧!”
系統設置這一環節的目的不可能是鼓勵玩家在夜晚相互殘殺,那對白天的解密環節沒有任何益處?!?還挺悲壯……有沒有大佬來說一說,這一關以前別的玩家是怎么過的?”
右邊僵尸雖然肢體僵硬,行事卻分外靈敏,在灰蛾沖出冰面以前,他已眼疾手快地將尸塊投進了湖水中。假如這具尸體是新鮮的話,那當然會很好辦,因為只要有第一批灰蛾咬破口子,血液就會隨著水流散溢而出,吸引整個湖泊中所有的怪物。
她跑進活動中心以后就直沖二樓,背后的勁風越來越近,那種令人骨縫發冷的寒涼將呂心團團包裹。只有秦非一個人落在后面。
一切都變得那么模糊,模糊得像是秋季午后小憩醒來后,腦海中那煙霧般支離破碎的夢境。
薛驚奇的眉心狠狠一跳。谷梁愣怔地看著秦非,忽地狠狠打了個寒顫!關鍵時刻,鬼火挺身而出:
彌羊整個人身上的氣場都萎靡下來了,拖著腳步跟在秦非一行人后頭,垂頭喪氣的模樣像極了喪家之犬。
眼看他們就要困死在這里了,這家伙為什么還能表現出一副舉重若輕的淡定樣?秦非仍安安靜靜地坐在那里。
以前哪個人活著離開副本的時候不是樂呵呵的?聽見系統播報的積分結算,各個笑得嘴都要咧到耳根去了。尤其是那個銅鏡,只有一面,一看就很重要。在聲音消失的最后一秒,秦非好像聽見一個細微而扭曲的哀怨之音混雜在無數聲他的名字之中。
除了沒有上色以外,幾乎可以稱得上是惟妙惟肖,與活人無異。秦非壓低聲音,對彌羊道:綠房間,他還真的一個都沒看見過。
——他們現在想的是:
“我終于知道,刁明肚子里的是什么了。”
正常的罐頭被趙剛拿走,趙剛連工具都沒有用,用力一捏,罐頭表層的鐵皮應聲崩開。
他的表現看起來的確十分青澀,不像是副本經驗豐富的玩家,被其他玩家打了,也不敢表現出不滿,囁嚅著縮到一旁。這本筆記并不完整,里面有不少紙頁都被撕掉了。思忖片刻,聞人提出了一個折中的方案。
可死人是通關不了副本的,也不需要什么陣營轉換。他干脆將眼睛閉了起來,在心中默默數起了數。再轉身向后看,身后卻空無一物,只余一片光禿禿的草坪隱沒在黑暗中。
這支隊伍是有名的孤狼,在副本中除非必須情況外,幾乎從不和其他玩家交流。樹木的間隙中,有猩紅的光芒閃爍著傳來,將夜幕染上一層血色。
而秦非則獨自一人,又一次走向了商業街。
很快它像是意識到了什么,一閃身,消失在原地。谷梁的心情極度復雜。那段廣播就像一座陰云匯聚而成的大山,沉沉懸在眾人頭頂。
相比于祂而言,秦非對于方才那突如其來的親密接觸,反倒表現出了一副適應性良好的模樣。因為當秦非進入房間后,過了許久,房間才是探著與他進行了第一次互動。
這響動會持續兩分鐘左右再停下。片刻過后,他理清了如今的狀況。面色青灰的保安大叔一身制服,坐在保安亭前的小板凳上,手里拿了個老式蒲扇,正動作僵硬地一下接一下,為自己扇著風。
“準備出發了?!鼻胤菬o視了彌羊求知若渴的神情, 輕飄飄拍了拍他的肩?!皼]人?!彼蚱渌吮攘藗€口型。他握住尸體的手,嘗試著將尸體收進隨身空間。
作者感言
林業沒看過去年的展示賽,不清楚彌羊究竟長什么模樣,但據對方迷弟迷妹們的形容,他的外表,是那種“陽光開朗、元氣滿滿的純情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