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思明一邊回想著帖子的內容,一邊說得口干舌燥。他坦然道:“不過我和他們說了,陣營一旦確定為死者,就沒法變了。”
15分鐘后,谷梁終于幽幽醒轉。岑叁鴉:“指南針,沒問題。”
那是一把很普通的淺灰色商城匕首,秦非的隨身空間里就有把一模一樣的。語焉不詳的,好像說是有什么事。像這樣戰斗力薄弱又身受重傷的人,在別的副本里,就是被丟出去做餌的下場。
穿過提前打通了關系的垃圾門,秦非終于成功抵達了自己的新住所。“你們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
不。下面的人低垂著頭,每兩人之間相距大約半米,動作緩慢而整齊劃一地向前走動。聞人隊長顯然將秦非當成了后者,雙手抱臂冷笑。
一直面色平靜地站在一旁的岑叁鴉默默抬手捂了捂嘴。不得不說,這位觀眾真相了,有關羽毛和鴿子的這條規則,的確不能以純粹的“真假”或“有無污染”來衡量。
說白了,那是玩家們的地盤,NPC只能偷偷看個熱鬧。孔思明沒太放在心上,附近幾個村里夏季上雪山人也不少,沒聽誰說有人失蹤。
他就說怎么黎明小隊只有烏蒙一個人意志這么堅定,一點也沒被他帶歪,原來是完全沒搞清狀況!
可惜,錯過了。一旁的玩家大驚失色:“你怎么了?”
社區內沒有雙面人、無頭人、紅眼人。
“還挺悲壯……有沒有大佬來說一說,這一關以前別的玩家是怎么過的?”兩手空空,沒有任何足以打動眼前之人的東西。這話若是讓蝴蝶聽到,一定會覺得有苦難言。
假如這具尸體是新鮮的話,那當然會很好辦,因為只要有第一批灰蛾咬破口子,血液就會隨著水流散溢而出,吸引整個湖泊中所有的怪物。“僅僅遵守規則是不夠的,規則甚至不需要刻意欺騙玩家,只要隱瞞住一些關鍵信息,就足以在意緊要關頭令玩家措手不及。”散發著熱意的頭顱滾落在雪地上,黏膩的□□和血將地面染紅。
只有秦非一個人落在后面。青年的聲線清越柔和,說話聲調不疾不徐,似乎擁有著一種能夠撫平人心中焦躁的魔力。強行忍耐了許久的不適得到舒緩,覆蓋著大腦的麻木感逐漸退卻,而一直被壓抑著的緊張與驚恐也終于席卷而來。
透過空洞的眼眶,蕭霄只能看見一團光潔平整的塑膠表面,但從那兩抹如同油漆筆畫上去的鮮紅色中,他卻硬是看出了一種睿智的光芒。而假如在眾目睽睽之下動手,其他人根本不可能放過他。
谷梁愣怔地看著秦非,忽地狠狠打了個寒顫!
貿然伸手,萬一遇到危險該怎么辦?
秦非仍安安靜靜地坐在那里。越來越多的怪物圍攏了過來。
尤其是那個銅鏡,只有一面,一看就很重要。在聲音消失的最后一秒,秦非好像聽見一個細微而扭曲的哀怨之音混雜在無數聲他的名字之中。
秦非壓低聲音,對彌羊道:綠房間,他還真的一個都沒看見過。……
這樣的舉措無疑違背了規則,其他玩家雖然沒說什么,私下卻一直提心吊膽。
一切都還是剛才的模樣,他明明在海底呆了很久,外界卻仿佛只過了一秒鐘。他還要去炒肝店打工,沒在家里多做停留,吃完飯后便推門離開。假如他派去辦事的是高級傀儡,現在小秦或許已經被押送到他的面前來了。
他從隨身空間中取出一把匕首,劃破指尖。
這本筆記并不完整,里面有不少紙頁都被撕掉了。思忖片刻,聞人提出了一個折中的方案。
他干脆將眼睛閉了起來,在心中默默數起了數。再轉身向后看,身后卻空無一物,只余一片光禿禿的草坪隱沒在黑暗中。
樹木的間隙中,有猩紅的光芒閃爍著傳來,將夜幕染上一層血色。伴隨著吱呀一聲輕響,灰色的大門敞開,他一個箭步沖進門里!也不知道是真瘋,還是裝瘋賣傻。
面對如此誘人的獎賞,愿意去接任務的玩家反而少之又少。“等到這些玩家發現,只要死一個人,剩下的雪怪就都會退后,不知道他們會是怎樣的心情?”總不至于要讓他來動手吧。
谷梁的心情極度復雜。那段廣播就像一座陰云匯聚而成的大山,沉沉懸在眾人頭頂。
因為當秦非進入房間后,過了許久,房間才是探著與他進行了第一次互動。
片刻過后,他理清了如今的狀況。
“沒人。”他向其他人比了個口型。他握住尸體的手,嘗試著將尸體收進隨身空間。
作者感言
林業沒看過去年的展示賽,不清楚彌羊究竟長什么模樣,但據對方迷弟迷妹們的形容,他的外表,是那種“陽光開朗、元氣滿滿的純情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