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們兩個中間干干凈凈,什么阻礙也沒有,再加上說話時秦非一直刻意壓低聲音,讓應或不得不使勁朝他這邊湊過來。其實玩家們身在副本中,彼此間算不上熟悉。秦非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驗證了彌羊的猜測:“從副本里帶出來的。”
或許,他們很快就能離開這座山了。引誘著玩家花費巨量心力進行探索,然后得到一個令人啼笑皆非的答案。
“對了。”被蒙在鼓里的隊長裝出不經意的樣子,為自己的小隊劃拉福利,“帳篷收起后暫時由我存放,有需要時再拿出來,你們有意見嗎?”直播大廳中,幾十萬雙眼睛匯聚在同一個人的身上。秦非在聽見“垃圾站”三個字的時候,就已經目光一黯。
熊玩家發現了線索。隊伍最后的鬼茫然地停下腳步,逐漸游離向各處。他的雙眼和另外七人一樣漆黑,但他似乎還有一點自我意識殘留著,他的嘴唇顫抖著,伸出臟兮兮的手,想去扯秦非的褲管。
群情激奮的玩家們瞬間啞了聲。畢竟,雖然大家目前對游戲區仍呈一知半解的狀態,可“進入房間,收集彩球”卻是不會錯的行動宗旨。秦非只給應或提供了一個思路,但應或的腦補能力不是蓋的,他很快自己補充出了更深一層的內容:
死透了,死得不能再死。“彌羊大佬!”陶征有點驚喜。能在副本里和偶像面基的機會,也不是人人都有的。
如果要折返重新找路,該怎么找?
抬起的手肘精確遮住了紙上的名字,蝴蝶的眸色倏地暗沉了下去。
“噓。”秦非對林業比了個手勢,站起身來。聽起來是一項十分艱難的極限運動,可對玩家來說,并非不可為之事。
每隔一段時間,勘測員都能夠從照片上發現新的細節。旁邊人好奇地追問:“治安拘留?是蹲監獄嗎?中心城里還有監獄?”
雖然他們拒接與人合作,但在雪山這種危險性極高的副本中,存活的玩家數量越多,對其他人也就越有利。如果他們真的全都是【死者】,那系統布置給【生者】的通關任務,究竟能否讓他們順利通關?高階靈體面色沉痛地瞪著光幕,好像把光幕瞪穿就能將里面的玩家解救到安全地帶一般。
“這手機你是——?”
就算后面再被發現估計也很難辨認。直播中,一道不屬于秦非的聲音不期然傳來。暴力掙脫剛才已經嘗試使用過, 秦非弄不過身后這個少年, 只好耐著性子,認真同他講道理:“放開我, 我要走了。”
秦非實誠地點頭。
“你只需要一直戴著這枚戒指,一旦我發現某個世界出現碎片的蹤跡,你就跟著我的指引,進入副本。”他們走了十幾分鐘,勉強走到了彌羊他們醒來的位置,但這里并不適合扎營,也并沒有營地存在的痕跡。
直播畫面中,王明明的爸爸媽媽正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對面兩人。
彌羊看著那兩行陌生的文字,心跳如擂鼓般不斷震動。
他就必須死。
秦非一行人兜完半邊村子,走到中間時,正好和黎明小隊迎面遇上。
天花板上傳來兩聲輕輕的敲擊聲,那是上面的玩家在給林業回應,示意他們在聽。如果彌羊這個時候打開屬性面板, 就會發現, 他直播間內的在線人數正在以一個小幅度下滑的波動趨勢,流向其他人的直播間。云安倒是無所謂看哪個直播間,反正他每個都想看看。
“散了吧,散了吧,大家別等啦。”秦非仰頭,覺得那輪慘白的月亮看起來,就像一顆失去了皮肉的人類顱骨,散發著斑駁的死意。“每天不是溜門撬鎖,就是偷雞摸狗!主播,我宣布你被逮捕了,現在立即關押到我家里去!”
“你們覺不覺得,那個小秦有點問題?”
“這游戲哪里簡單了?”馬上有靈體嚷嚷起來。秦非倒不是在擔心污染源會被系統怎么樣。
他的命現在值錢的很,可不能隨便暴露信息。
可通關大門明明就在眼前,他直接走出去不就完事了!“啊!!!!”話題很快偏移到了黑羽公會上。
秦非滿意地笑了笑,他半途解救收來的這個小弟,還挺忠心耿耿。秦非一邊想著,一邊細細打量著手中的石板
“那還能怎么辦?”彌羊有點泄氣,扭頭堵氣般詢問岑叁鴉,“你能感覺出來嗎?”
“噠。”可能是時機還沒到,也可能是需要某些道具才能觸發NPC的反應。果然,幾秒過后,地圖上綠色的光圈閃爍幾下,變成了紅色。
每一聲。
秦非渾身上下干干凈凈,連小擦傷都沒有一個,和彌羊形成了極度鮮明的對比。這三個玩家分別是兩個D級和一個C級,級別不算太低。但面對眼前黑洞洞的、散發著難言詭異的大樓,三人依舊有些心虛。
作者感言
這個插曲,令玩家們對秦非的身份愈加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