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秦非的大腦產(chǎn)生了一種撕裂般的混沌感。驗證進(jìn)行得很順利。玩家們沉默地圍成一圈,秦非雙手交疊,坐在人群中間。
“砰!”
迫于先前那個壯漢帶來的壓力,沒人敢再去招惹司機,但已經(jīng)有一小撮人躍躍欲試地圍到了一處車窗邊。玩家們?nèi)粲兴迹歼B連點頭應(yīng)是。
“唔……我大概知道大家現(xiàn)在想問什么”過低的生命值使他的行動越來越遲緩,眩暈和壓迫不斷侵襲著秦非的感官。
這家伙怕不是腦袋有什么問題吧?……頭好暈,就像是被人抓著腦袋狠狠左右搖晃了一遍似的。手指修長, 骨節(jié)分明,就連指甲蓋都是薄透瑩潤的粉白色。
還吃什么送別宴,斷頭飯還差不多吧。
他們?yōu)楹螏?乎從未想起過徐陽舒的名字,就像這個人根本不存在一樣?“我是不是可以合理懷疑,修女自己也只會背這一句話。”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第一個字是“快”。
伴隨著“吱嘎”一聲,大巴車前端的車門自動打開。蕭霄簡直有些看不下去了。
不知為什么,眼前的蕭霄總讓秦非感覺到些許陌生。
可是秦非進(jìn)了那個黑暗空間,脫離了系統(tǒng)的管轄。秦非輕輕“嘖”了一聲。但——
有靈體正在為秦非的生死牽腸掛肚,也有靈體滿心興奮,垂在身側(cè)的手握拳,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就好像他早已在自己不知道到時候,像這樣做了千千萬萬遍。
“主播%……&%——好美&……#”很明顯,他看出了秦非的遲疑,并準(zhǔn)備以身試險。可還是太遲了。
剛才吃早飯的時候,他還和鬼火一起蠢蠢欲動地想要指認(rèn)老板娘,幸好當(dāng)時被秦哥攔住了。“我們完全可以趁這段時間盡可能多地拿告解分。”三途道。但他并沒有傻等在黛拉修女的辦公室里,而是起身,向著和修女相反的方向,繼續(xù)往走廊深處行去。
那今天和昨晚,來他房門口埋伏的家伙,十有八九都是1號了。人群的結(jié)構(gòu)開始振動,秦非從臺上往下看可以清晰的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有一小部分人開始逆著人流往外擠視圖,提前其他人一步離開這個地方。有人下意識地向祭臺上望,想看看村長如何指揮。
“血修女,很可怕,你們不會愿意見到她們。”
秦非與NPC在車頭窸窸窣窣搗鼓了這么久,自然不可能逃得過其他人的眼皮。他媽的,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畢竟,懲罰本里的所有主播,全都死在王明明家的客廳了。
“第一天傍晚后就再也沒出來過嗎。”秦非曲指輕扣著地面,半垂著的纖長睫毛在臉上落下一排濃重的陰影,為那張略顯蒼白的臉增添上一抹神秘難測的旖色。只有零星的幾滴血,大概是2號向他們走過去的時候留下的。但他沒有出手,而是選擇了冷眼旁觀,靜靜看著自己保了整整七天的新手玩家,在離開副本前的最后一刻隕命。
他還想再問點什么,可還沒等他張口,跟在幾人后面的林業(yè)忽然擠上前來。
那地板上有一道可以向上拉起的木門,像是地窖的門那樣。
雖然秦非此前從未經(jīng)歷過結(jié)束直播的流程,可敏銳的直覺依舊讓他在第一時間便覺察到了異常。
這個人都可以做出穿著神父的衣裳、藏在告解廳里騙人告解分這種壞事了,隨便撒幾句謊那還不是信手拈來?“秦大佬,你剛才在走廊上看見了什么?”難道祭品們都跑了嗎?
秦非并沒有為此困擾多久,反正它們喊他老婆,也并不會影響到他什么。“吱——”
秦非在這樣的時候,竟還能饒有興味地向?qū)в翁釂枺骸斑@是村祭的特色環(huán)節(jié)之一嗎?”一旁,徐陽舒面帶迷茫地望著幾人,完全搞不懂發(fā)生了什么事。除此以外,6號更想看到的,是3號被12號解決掉。
幾分鐘后,服務(wù)生推著疊成高塔的酒杯出現(xiàn)在大廳中,而光幕上,直播畫面也終于恢復(fù)正常。
……實在下不去手。秦非當(dāng)然也不必再客氣。與此同時,秦非的腦海中突然響起一道系統(tǒng)提示音。
他的手握在刀把上,目光有一瞬間的恍惚。
對于亂葬崗中那些尸鬼,他已然沒有什么威懾力了。
秦非打斷了他的話,語氣溫和而堅定:“我一定要去。”他轉(zhuǎn)身的動作太過突然,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倏地收回繞成一圈的脖子,兩顆腦袋還在胸腔上方輕輕回彈了幾下。8號突然地張嘴,卻已經(jīng)發(fā)不出任何聲響。
“我等你很久了。”
作者感言
他搖搖頭,覺得自己這輩子只怕都學(xué)不會這項技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