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秒過去了。
一切都發生得太快、太令人摸不著頭腦了,作為觀眾的靈體們同樣也是一頭霧水。
眾人低垂著眉眼,小心翼翼地進屋,偷偷打量著屋中的擺設。沒有比這更恰當的形容了。秦非站在人群后方雙手抱臂,靜靜觀望著眼前的一切,仿佛一個徹頭徹尾的局外人。
這種違和感一直將秦非包圍著,直到他走向天井的盡頭,踏上另一條走廊時,才終于達到了巔峰。
鏡面前的青年琥珀色瞳孔清亮,神色溫柔,唇角勾勒著似有若無的笑意。蝴蝶那邊也沒再有什么動靜,可能他們已經放棄了吧。
“污染源,就是守陰村本身啊。”“這里是哪里?你們又是什么人!”“你知道的,我的公會是暗火。暗火是現在整個中心城中排名第二的公會, 和排名第三的公會星辰一直不太對付。”
有人當場就花錢截了秦非的圖傳給了親友,還有人一眼找準商機,將直播截圖印在了小扇子上,在0039號直播光幕前擺起了小攤。周遭一片死寂。
前方,那不斷輾轉重復的路似乎永遠不會走到盡頭。從修女閃亮的眼眸中足以看出,她對遇見秦非這件事有著由衷的歡欣與雀躍。
“守陰村面積雖不小,但具有標志性的公共建筑卻并不多。”秦非道,“禮堂、祠堂、亂葬崗,除此以外,還有那六戶人家自己的房子。”這是怎么了?
假如祂有一個固定的模樣。“你感覺到了嗎?我親愛的神父?”
【采用游戲的方式召喚。】
位置再度交換,兩道較輕的腳步聲交錯著響起。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秦非的傷口處不僅沒有流出一滴血,反而肉眼可見的愈合了起來。
一滴鮮紅的血淚從他漆黑的眼眶中流出,滴落在地上,將地板沁染上一抹觸目驚心的顏色。
三途一愣:“什么意思?”三途壓下心中不知來由的焦灼,與鬼火一前一后,行走在筆直的過道中。
掛墜的背面刻著一個數字5。蕭霄來找秦非,倒也不是想要拖個人和他一起下水,或是咬死了一定要抱牢秦非這條大腿。實在太過于搶鏡,彈幕中的話題漸漸開始向鬼嬰偏移。
那是一種由內而外萌生的勇氣,將林業整個人從漫無邊際的黑暗中拉回現實,這種力量一點點滋長著,終于超過了對死亡、對黑暗、對一切事物的恐懼。華奇偉失聲尖叫起來。
薛驚奇吃了個閉門羹。
隨著金色華光消散,一本藍色布面封皮的書出現在了秦非手中。被耍了。在生存類副本,或是那種常見的只要殺掉boss就能成功通關的解謎類副本中,八號的優勢十分明顯。
還有人皺起眉頭,眸中滿是深思。
……刀疤面目猙獰地步步逼近,蕭霄坐在秦非身側,緊張得坐立不安,在劍拔弩張的氣氛中腎上腺素急速飆升。
導游沒再管他,轉而給秦非指起了路。多離譜啊,自己的資料自己沒有查看權限?林守英、尸鬼、村民、徐陽舒、祠堂……很快,一切都湮滅其中。
在生與死的威脅下,丟一點臉算得了什么?神像元素既然與主線劇情相關,那么自然,與神像相關的規則必定也異乎尋常的重要,絕非輕易就能違背。走廊上的玩家被黛拉修女一一驅逐進了囚室內, 在秦非的特權光環下,三途、鬼火和蕭霄一下電棍也沒有挨,并且被特許和秦非待在了一起。
他瞥了一眼仍不明就里的三人。王明明的媽媽:“先吃飯吧,午飯已經做好了。”
“不要直視他們的眼睛。”
在這里,無論是感官、思維還是身體,一切的一切,都有可能欺騙他自己。他喃喃自語道。
祭臺左右兩側各堆了幾個木箱,箱子上掛著鎖, 里面不知放了些什么東西。萬一他們一進去就灰飛煙滅了怎么辦。
“她一定在想,勞資在這里嚇了這么多年的人,還是頭一回見到這種油鹽不進的!”
但假如他的計謀成功, 他和蕭霄說不定真的能留下一條命。
秦非額角微抽:“我不需要你的腦袋。”它被前面三棟排列整齊的樓棟遮擋著,平日鮮少有人出入,大門連鎖都不上,被E區工作人員當做閑置的雜物間使用。
最近兩年道上甚至有人喊他徐半仙,遇到什么事都要尋他算上幾卦。他不太在乎地掃了一眼老頭的頭頂, 明晃晃的大字正顯示著【不可攻略】。
作者感言
晚上9點還有一個垃圾站要掃,秦非不可能一直待在家里不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