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自上而下在秦非身上掃視著,那憂心忡忡的模樣,就像一個得知自己的孩子和人干了架的家長。往常那些來到戶籍管理中心的新人,即使身上的污漬和血跡在離開副本時被清洗掉了,可哪一個不是愁容滿面,一臉驚慌失措,就像是剛進城的土包子一樣畏畏縮縮的?他的目光順著鬼火男的頭移到了他的腳。
片刻后,又是一聲。
沒有比這更恰當的形容了。秦非站在人群后方雙手抱臂,靜靜觀望著眼前的一切,仿佛一個徹頭徹尾的局外人。
所有人十分自然地認為,旅行團這一批便已是全部的玩家了。“怎么了??”鬼火愕然回頭。他有些懷疑,自己莫不是被那個穿著神父衣袍的家伙給騙了?
蝴蝶那邊也沒再有什么動靜,可能他們已經放棄了吧。“其他那些人也一樣。”副本正在告誡玩家,不要隨意出手。
“這里是哪里?你們又是什么人!”“你知道的,我的公會是暗火。暗火是現在整個中心城中排名第二的公會, 和排名第三的公會星辰一直不太對付。”【為玩家小秦開設的賭盤:賭主播能否保住他的**,累計達到10W流水額度,恭喜玩家小秦!】
周遭一片死寂。人倒霉起來喝涼水都會塞牙縫,形容的大約就是這種狀況。
從修女閃亮的眼眸中足以看出,她對遇見秦非這件事有著由衷的歡欣與雀躍。它隱匿在黑暗中,用那張和蕭霄如出一轍的臉,露出一個勝券在握的森然表情。
這是怎么了?“上午時我們走到廣場附近,那里面積太大了,一起探索浪費時間,大家就分散了開來。”人格分裂。
“你感覺到了嗎?我親愛的神父?”
青年嗓音溫和清潤,唇角余著淡淡的笑容,看起來態度半點也不強硬,卻帶著一種莫名的滲透力,總能讓人在不知不覺間順著他的方向前行。愿意為他生,為他死,為他踏足任何危險。
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秦非的傷口處不僅沒有流出一滴血,反而肉眼可見的愈合了起來。而秦非的話,無疑是給眾人提供了另一條思路。
要么,那個多出來的玩家根本不在這里。哨子明明是被她親手埋在沙坑里的,怎么會忽然跑到這人到手上去了?撒旦雖然和秦非長得差不多,行事風格卻與他大相徑庭,一眼就能看出是另一個人。
三途壓下心中不知來由的焦灼,與鬼火一前一后,行走在筆直的過道中。直到此時她才驀地驚覺,自己的san值不知何時已然跌至了臨界點!女鬼一個氣悶,臉色更不好了。
蕭霄來找秦非,倒也不是想要拖個人和他一起下水,或是咬死了一定要抱牢秦非這條大腿。
華奇偉失聲尖叫起來。有的人哀嚎,有的人哭泣,有的人癱倒在地。
眾人屏息凝神,將徐陽舒團團圍在中間。
被耍了。
步驟進行到這里卻出了點岔子。“接住!”除此以外,還有許多規則都是非必死的。
刀疤面目猙獰地步步逼近,蕭霄坐在秦非身側,緊張得坐立不安,在劍拔弩張的氣氛中腎上腺素急速飆升。而直播鏡頭中,秦非已經走到了醫務室前。玩家們的眼睛就像燈泡,死死照在宋天的臉上。
多離譜啊,自己的資料自己沒有查看權限?
神像元素既然與主線劇情相關,那么自然,與神像相關的規則必定也異乎尋常的重要,絕非輕易就能違背。走廊上的玩家被黛拉修女一一驅逐進了囚室內, 在秦非的特權光環下,三途、鬼火和蕭霄一下電棍也沒有挨,并且被特許和秦非待在了一起。否則現在,他們說不定已經和那個任平一樣魂歸天外,變成炒肝糊糊湯里不知名的內臟碎片了。
王明明的媽媽:“先吃飯吧,午飯已經做好了。”門外,黛拉修女在和秦非道別后,將隨身攜帶的鑰匙串交給了秦非。“好吧。”
退一萬步說, 就算宋天不見完全是他本人作妖惹出來的禍, 但崔冉想要刻意隱瞞這個消息的舉措,本身就已經足夠惹人懷疑了。新玩家們聽聞后,當即滿臉期盼地將它圍攏起來:“所以他之前干嘛了?快說說?快說說!”
他喃喃自語道。身后,幾人看見蕭霄那副急不可耐樣子,都不由得笑出了聲。
萬一他們一進去就灰飛煙滅了怎么辦。
“在無數的時間和空間中,我們分散開,卻又是一體的,不分彼此。”算不上好看也算不上丑,屬于那種扔進人堆里就找不到的類型。
他怔怔站在原地,不知是覺得發生的事太過出乎意料,還是他早已料到結局會是如此,并再也不愿抱有其他的期望。他依稀記得,“痛苦之梨”除了塞進嘴里,似乎也可以塞進一些其他的地方……“蕭霄的畫面也模糊了!是這間房間有問題?”
它被前面三棟排列整齊的樓棟遮擋著,平日鮮少有人出入,大門連鎖都不上,被E區工作人員當做閑置的雜物間使用。青年笑瞇瞇的,漂亮的眉眼彎出好看的弧度,他的神色柔和親切。
他不太在乎地掃了一眼老頭的頭頂, 明晃晃的大字正顯示著【不可攻略】。
作者感言
晚上9點還有一個垃圾站要掃,秦非不可能一直待在家里不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