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摸摸后腦勺,努力尋找話題:“秦大佬,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4號有問題呀?”
……三途眉頭緊蹙:“不清楚。假如我們公會或者黑羽那邊在找小秦,大概率是想將他作為種子吸納進公會內部。”青年豎起一根手指,在面前左右搖了搖:“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呢。”
一下、一下、一下…………那張青灰色的鬼臉肌肉緊繃,即使表情一如既往的僵硬,依舊不難看出他十足的緊張來。
與祂有關的一切。
這一次他終于看清。
刀疤見狀咬了咬牙:“那你說,要怎么辦?”秦非就這樣在1號恨不得殺人的目送下,腳步輕快地回了自己的房間。秦非正在思考一件很要緊的事。
老人沒有回答,他無聲地采納了秦非的建議,緩緩向窗邊挪去。和他一起出來的還有一個年輕的女人,穿著件五顏六色的鮮艷衣服,胸上別了塊胸牌:出于某種移情心理,林業之后每天都去幫阿姨干活,一直干到了他第二次進副本之前。
可是,出乎眾人意料的事很快發生了。
秦非和林業即使坐在原地都無法穩住身形,蕭霄與孫守義跌跌撞撞地往這邊沖。來到副本世界以后,這些器官上的器官和內臟上的毛病,按理來說應該已經被修復好了。
老人枯瘦如干柴的手指在地上顫抖著摸索,細碎的紙片卻不斷從他的手指之間滑落,飄回到地板上,碎成更加難以抓取的齏粉。自此以后,對蝴蝶言聽計從,將他的每一句話奉為圭臬。
“那個人也是獵頭,認識程松,剛才我倆和程松一起進了E區,被他看見了,上來就嗆。”鬼女聞言嗤笑一聲:“對,只要是‘祂’的子民,全都會不由自主地被你身上的氣味所吸引。”那人正吵在興頭上,沒有留意這邊,蕭霄于是悄悄跟秦非八卦起來:
短發姑娘的語氣中逐漸帶了點恐懼。秦非和蕭霄對視一眼。
既然貌美的女子不管用。
但……既然秦大佬這樣信誓旦旦,那,他的精神應該還是正常的吧?“我想挖它下來照照路,這里太黑了。”
“只要、只要你保證不亂說話,我現在就可以出來,可是……”話題逐漸往奇怪的方向歪去。【炒肝店老板娘:好感度5%(老板娘對你不怎么感興趣,勉強能認出你是小區里的孩子)】
除了程松和刀疤。“啊啊啊,啊啊!!主播你身后有人!!!”
鬼女被氣笑了:“你以為,我就只有你一只手嗎?!”這NPC兩口子,是真的很愛他們的NPC兒子啊。秦非一驚,還沒來得及有什么動作,冰冷的針尖已然扎進脖頸處的皮膚。
這條路上滿是迷瘴,只要吸進鼻腔,就會產生幻覺、san值狂掉。
三途靜靜聽著秦非的話,心臟不由得劇烈跳動起來,她著實有些慶幸,他們的通關計劃制定歪打正著避過了這一點,否則,若是她過早出手搶人頭分,十有八九也很難撐到副本結束。
孫守義慌忙穩住身形。
看樣子十有八九是回不來了。“您好,請問您遇到什么困難了嗎?如果有需要,隨時可以來找。”
“你不是我的里人格,也不是蘭姆的副人格。”那是個身材十分高挑的男人,樣貌卻很陰柔,皮膚雪白,眼型狹長,一頭黑色長發像絲緞一樣鋪散在肩頭。
和地上散落的瓜果不同,這些放在袋子里的水果倒是顆顆飽滿鮮活,蘋果圓潤,葡萄晶瑩多汁,看上去品質好的不像話,呈現出一種和整間屋子截然相反的鮮活之氣來,顯得惑人而危險。紙錢串的樣式與村中其他人家屋檐下懸掛的并無不同,只是顏色是詭異的黑紅色,像是用鮮血浸染后風干的一般,光是看著就感覺十分不詳。
那時她是新死的少女,由于心中有掛礙,魂魄遲遲未散,一路追隨在弟弟身邊,卻沒成想在死后還要親眼見到幼弟死無全尸的凄慘模樣。
“他說了什么?”孫守義壯著膽子靠近。艾拉驀地上前一步:“你說!”
鬼火和蕭霄四目相對,眨眨眼,臉上寫滿清澈的愚蠢。
可惜,玩家們還真不見得有多怕鬼。他的雙手被木質枷鎖拷住,就連脖子上都像拴狗一樣拴著尖銳帶刺的繩索,完全限制了他的行動能力。鬼女還算有耐心,一點點解釋給秦非聽。
或許當時在餐廳,想到要餐前禱告的人不止秦非一個。
能夠和如今的語境相銜接上、又會被系統屏蔽掉的內容,只會是秦非剛才問出的那個問題了。但他可以確定以及肯定,談永絕對是下場最慘烈的那一個。既沒有柜子, 也沒有隔間,就連窗簾都緊貼著墻面。
秦非走啊走,走啊走,始終未曾接近,直到那抹身影在他眼中越來越渙散,直至消失不見。蕭霄都無語了,這群村民怎么能這么沒用!
作者感言
“什么味道,這么臭。”秦非身后,有個玩家剛一醒來便一迭聲地抱怨著,聲音不大,但尖銳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