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已經來不及了。秦非揉了揉眉心:“忘了就忘了吧。”
玩家根本無法和污染源相抗衡。
秦非目光淡淡地掃過身側的囚室。6號自然窮追不舍。
這個副本里沒有什么真正的懺悔,所謂的懺悔,不過是告密而已!這老頭,還真是賊心不死啊。黑羽和暗火,作為規則世界內霸榜公會排行榜的兩大首席,在行事方面向來還算端正。
室內恢復安靜,秦非一個人躺在房間里,盯著天花板出神。秦大佬一直不停地說話,萬一把對面搞煩了怎么辦?可是……
那兩個家伙一看就是溜門撬鎖的能手。這樣,他可以先拿到4分人頭分,用來彌補他被9號和12號扣掉的懺悔分。
不時有人嘗試著和他搭話,但他一概不理,僅用微笑回應。真糟糕。屋里已經密密麻麻擠滿了村民。
程松的臉上劃過一抹困惑,似乎是不太明白,眼前這個瘦弱單薄、看起來沒有絲毫威懾力的青年,究竟是怎樣將這群人的心死死捆在他一人身上的。秦非:???明明秦非其實也沒做什么過分的事。
粘稠的血漿以一種十分反物理的方式向上流淌,鋪在在臺階上,像是一道血色的瀑布。村長的呼吸急促起來,雙目赤紅,跌跌撞撞地走向又一口棺材。前方的布告臺上。
最靠外的是一間雜物室,門鎖著。第一回表里世界反轉的時候,鬼嬰被副本強行滯留在了表世界,因此這次秦非便格外留意了一下,在教堂的地板開始震顫時死死揪住了鬼嬰的衣領。雖然按照秦非提出的圣母掛墜理論,6號此刻的精神狀態已經是岌岌可危。
空氣中醞釀著沉悶的死氣,令人的心跳頻率不由自主的失衡,總覺得要有什么糟糕的事情發生。秦非卻站在原地沒動彈。“系統啊,賞他一條褲子穿吧,孩子的大腿根都露在外面了!”
秦非柔聲細語地說:“很抱歉打擾到你的休息。”
村長眼前一黑,伸手扶住旁邊的立柱。思慮間,一聲悠遠而低沉的鐘聲忽然響起。
秦非實在想不通自己為什么被針對。
竟然真的是那樣。“主播就這么出去了?怎么什么也沒發生啊……”
兩邊一言不合就要吵起來,新觀眾們被氣的半死:“要不要點臉啊你們就硬捧?這主播明擺著就是要翻車!”刀疤沉默片刻,依言上前。
熟練異常。雖然眾說紛紜,但實際上,這波純粹是觀眾們想多了。緊張!
在規則世界中,“好人”向來十分罕見,更何況還是一個看起來實力不錯的好人。
“進。”秦非對著門那頭道。秦非沒有買一分錢的票,免費圍觀了一場鬧劇。
“啊?”
而后快速將視線轉開。解答的靈體神秘一笑:“對,12號和10號一樣,也什么都沒看見。”
這片迷宮回廊就像一個千萬年來無人踏足的溶洞,每一條過道都連接著無數轉角,而越過那個轉角,一條全新的、不知通往何處的路口便又呈現在眼前。為首的修女帶領另外兩個修女向玩家們俯身行了一禮:“請好好休息吧,記得約束好自己的一言一行,主時刻關注著大家。”
窗外吹來一陣風,將房梁上的紙錢吹得左右搖晃,細碎干枯的紙片發出窸窣的聲響,宛若人死去前低聲的喟嘆。他不聽指令。
……?
秦非端詳著手中的骨笛。秦非之前在里世界時沒有留意,來到表世界后才發現,6號真是被修理得不輕。
走廊正中,6號玩家半跪在地上。黃牛垂頭喪氣地打算離開。漆黑的楠木棺材里,彪形大漢痛苦地捂著頭坐了起來。
“是嗎?”村長的音色中逐漸沾染上了幾許陰森,帶著壓迫感的聲音從前方傳來,“你確定?”且不說能否有去有回,光是這進入冥府的門路,活人就絕對摸不著。那天下午秦非突然不見,他們幾個為了找他,在祠堂里游蕩了很久,差不多把所有角落都翻遍了。
又被四號偷走尸體,放在房間。反正也不會死。他媽的,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因為恐懼而瑟縮的心臟再次開始奮力勃發地跳動,血液被迸射至四肢百骸,溫暖重新一點一點回流進整個身體。
鬼火的心中一直存在著一層淺淡的惶恐,這是個人能力與周圍環境不匹配所造成的。不將對方放在眼皮子底下,三途總覺得后背涼颼颼的。
作者感言
明明他也沒說什么了不得的話,只是將先前發生的事做了一個闡述,可鬼火和三途卻聽得心驚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