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鑰匙呢?這可是你老家。”凌娜對于徐陽舒一而再再而三隱瞞事實的行為感到有些不悅,這家伙滿嘴跑火車,口中沒有一句實話。視野中的場景逐漸模糊起來,紅與黑在眼前交錯,秦非半跪在地面上,四周包抄的尸鬼越來越近。
然而,沒過多久,秦非便覺察到了不對勁。林業(yè)一臉擔憂,他將手指豎在嘴邊無聲地“噓”了一下,做賊似的緩緩湊到秦非耳邊,用氣聲道:“秦哥,我們要不要想辦法先偷溜?”
孫守義走在最前,眉心緊鎖,握拳的雙手緊緊繃在身側(cè)。秦非抬頭,望向前方的大門。“不要碰倒祠堂中的東西!”
像秦非那樣即使身處無邊陰暗,卻依舊能夠保持清澈溫柔的人永遠都是極少數(shù)。這抬頭的動作屬實是無用,因為秦非對面什么東西也沒有,空空蕩蕩。后果自負。
秦非、蕭霄和林業(yè)一起盯著鬼火。
現(xiàn)在蕭霄一看見秦非露出思考的表情就下意識地緊張,總覺得他又要發(fā)現(xiàn)什么令人害怕的真相了。
好想把這家伙一腳踹開!!!他伸手,將右邊僵尸的頭輕輕拂開:“婉拒了哈。”
“表世界是我們踏入副本后的最淺層世界,受到嚴格的規(guī)則管控,一般來說,玩家在這個表世界中只要嚴格遵守規(guī)則,就不會觸發(fā)死亡威脅。”“確實,你看另外兩個抽中居民身份的玩家,到現(xiàn)在連門都不敢出呢。”
他差一點點就叫出聲來了,一把將手中的東西扔出老遠,猛地竄起向秦非沖了過去。
而桌上那些琳瑯滿目的食材,竟然是一桌垃圾。秦非不動聲色地順著導引牌所指的方向,及時調(diào)整了前進路線,沒多久就帶著大家走到了活動中心門口。與此同時,玩家們也終于反應(yīng)了過來。
也許只是眨眼的瞬間。這兩條規(guī)則本身就是相互違背的。
想起F級生活區(qū)內(nèi)的房屋質(zhì)量,蕭霄直接一個激靈。這條巷子在中心城門外,一個臭氣熏天的垃圾堆旁邊,到處都是蒼蠅蚊子,平時根本沒人愿意過來。他望向那個聲音傳來的方向。
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秦非的傷口處不僅沒有流出一滴血,反而肉眼可見的愈合了起來。墻上貼了一張【老板娘炒肝店店內(nèi)守則】
她牙關(guān)緊咬,雖然身體幾乎完全不受控制,卻依舊在努力地嘗試著掙脫。與此同時,無數(shù)身形悚然可怖的鬼怪從一塊塊墓碑背后緩緩現(xiàn)形。
崔冉離宋天很近,身上淡淡的皂角清香飄進宋天鼻端。女人終于不耐煩了:“你到底想說什么?”他沒有動,視線卻越過重重人群,落在了坐在休息室角落的24號身上。
雖然其實什么感覺都沒有,但總覺得自己受到了冒犯呢。他十分迷茫地自言自語:秦非:?
青年神色坦然:“好吧,我承認8號是因我而死。”修女一怔,似是沒有料到他會醒來的這么早。3號死。
秦非速度未減,抬腿,一腳踹開了前方緊閉的木門。
回想適才的奔跑過程,秦非意識到了一件事。
與祠堂中黃袍鬼帶來的那些不痛不癢的傷害不同,尸鬼這不偏不倚的一爪,令秦非的生命值在一瞬間便降低了足足20點之多。
“……你真的已經(jīng)決定好了?”蕭霄遲疑地呢喃道。女鬼的語氣乍一聽很可怕,但不知是不是因為生前做幼師太久了, 在秦非聽來,總覺得那抑揚頓挫的腔調(diào)有種在講故事嚇唬小朋友的感覺。
秦非道:“一會兒你注意一下,在6號——或者任何其他玩家拿到20個積分的時候,把這份資料交給三途。”他甚至還有閑心開玩笑:
那聲音極輕,若是秦非耳朵不夠好或是睡著了的話,肯定就會被忽略了。它盯著畫面中的秦非,一臉贊嘆。
很快,尸鬼便占領(lǐng)了整個天井。墻面上張貼著一張紙,上面寫了幾段文字:
修女的語氣有些疲憊,她掰著手指頭數(shù)道:神父用看智障的眼神瞟了蕭霄一眼。
媽的,剛才光顧著跑都沒有注意到,他的屁股蛋子都快露出來了。再想想但不知為何,秦非卻覺得渾身像是被浸泡在了暖洋洋的溫水中, 沒有絲毫不適。
秦非望著那群人推推擠擠的背影,神色平靜,臉上幾乎看不出多余的表情。
那,這個24號呢?屋內(nèi)的黑暗很快如潮水般退去,出現(xiàn)在秦非眼前的一切陌生又熟悉。
“我實在沒有想到,身邊竟然隱藏著像您這樣偉大的傳教士。”黛拉修女盛贊道,“秦老先生!”“我要為1號圣嬰懺悔,他犯了偷窺他人的罪。他的內(nèi)心骯臟,雙眼污濁,即使用十杯圣水也難以洗凈。”
秦非不知道它的目的是什么,但總之,肯定不會有什么好事。——這大概已經(jīng)是她能夠想出來最客氣的一句話了。
作者感言
“我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