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女疲憊地揮了揮光禿禿的手腕,示意秦非閉嘴。
就連那幾個看起來很不好惹的高級玩家,也都還在二樓。
它的屁股在鏡中那人的頭上一拱一拱,拱得那張和秦非一模一樣的臉上怒火中燒:“住手!”彈幕都快被秦非難得一見的呆滯神色萌瘋了。這一點就足夠將副本中所有本土角色全部排除了。
他灰慘慘的臉上露出一種與他的畫風不太相符的柔和,像是被秦非此舉打動了一般。
鋒利的刀片劃破秦非的喉嚨。墨綠色的簾布被掀開,穿著神父裝的青年笑意溫潤,柔順的黑發貼著臉側,手中捧著圣經和十字架,無論怎么看都美麗又圣潔。四肢像是被沉重的水泥灌滿,身體和靈魂仿佛被剝離成了兩半,眼前的畫面支離破碎。
放眼看去,哪里還像是臥室?“咔噠。”因此幾人一路上都十分安靜,幾乎沒有人開口說話。
蕭霄說完,不解地問道:“秦大佬,你說他們這都是怎么了?”鬼女的話中隱約帶著些輕蔑。蕭霄眼前天旋地轉。
這條路并不可怕,反而充滿誘惑。“我看你是被臉說服了吧,擦擦你嘴邊的口水……”無人應答。
在規則世界中,遵守規則向來是生存的第一要義。尸體存在或者不存在,都只不過是一個媒介,失去了也沒什么大不了。和走廊兩側的臥室一樣,這扇鐵門同樣也上著鎖。
林業有點難以置信。不過這一次,人群中并沒有出現導游或類似導游的身影。
“其他那些人也一樣。”
【圣嬰院中的修女:好感度5%(修女覺得你是個還算不錯的信徒,她愿意為你祈禱)】
和他一樣,蕭霄的情況同樣不容樂觀。時間只剩最后十分鐘,現在即使是用跑的,要趕在十二點前到村東都有些勉強。
想去接近修女以達到獲取線索目的的玩家,不止秦非一個。沒有人獲得積分。但不知為什么,撒旦就是有一種被對方狠狠羞辱了的感覺。
無論是8號、3號還是擁有著蘭姆模樣的污染源,都與秦非平日接觸的普通人一模一樣。
其他玩家都不在這里, 耳畔也沒有出現任何系統的提示音。秦非的目光在義莊院中掃視一圈,同樣沒有看見導游遺留下的早餐或其他東西。“我以我的信仰、尊嚴與人格擔保, 事實絕非如你所說的那樣!”
秦非聽懂了,不過,他還是有些事不太明白。14號已然不再有多余的精力做最后的掙扎。
實在嚇死人了!他問蕭霄:“你有沒有出現什么異常?”
孫守義慌忙穩住身形。
鬼火摸了摸鼻尖:“這個……其實我已經告解完了,在等著積分到賬呢。”蕭霄打了個寒戰,看向秦非的眼神中充滿著欽佩。孫守義毫無防備,差點被他創得大頭朝下栽倒在地。
說著他煞有介事地嘆了口氣:“孩子可真難帶啊。”顯然那些代表著往日親人的紅色紙錢串在npc心中有著不同尋常的地位,而秦非倒霉,剛好撞在了槍口上。1號是被NPC殺死的。
可憐的蕭霄連狀況都沒搞清,在鬼火催命一樣的呼喊下,他完全不敢問他一聲怎么了,只得頭也不回地繼續狂奔。他的肌肉力量向來算不上太強,為了防止任何不太美妙的意外出現,秦非不得不下了死手。華奇偉聞言仿佛見到了救星:“你要和我們一起去嗎?”
到手的獵物竟然飛了!不遠處的尸鬼發出憤怒的嚎叫。
會造成如今這副局面的只有一個原因:
這種普通人殺人后會產生的心理和生理上的反應,秦非連一丁點也沒有。對于秦非而言,這是一場十分難得的安眠。
這樣一來,秦非挑選起道路便更加輕易了,只需要向著眼球們不愿去的方向走就是。室外不知何時起了風,流動的云層將頭頂過于刺眼的陽光遮蔽了些許,枝繁葉茂的大樹在風中發出簌簌的響聲,孩子們的笑鬧聲響徹整片園區。并沒有看見那兩個人的身影。
這種情況下,拿著紙條的秦非不念一遍好像都有點說不過去了。青年修長的手指摩挲著下巴,琥珀色的眸中寫滿思索:“在這個副本里,權限最高的應該是那幾個修女。或許,我們可以去找修女碰碰運氣。”雖然說系統說了,完成隱藏任務可以提前結束副本,但這種虛無縹緲的事誰也沒法說定。
秦非的聲音壓的很低,和剛才他為自己辯駁時擲地有聲的敘述不同,他的嗓音像是從胸腔深處逼出,帶著依稀可聞的回響:
“不要跑,我親愛的小羊。”王明明的爸爸媽媽正并排站在門口,帶著和秦非離家時一模一樣的笑容,像兩尊靜置不動的蠟像。
“假如選錯的話……”很快,秦非又發現了一些別的線索。
作者感言
無心插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