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本結束了,蕭霄臉上那種像是被圈養(yǎng)的小豬一樣呆呆傻傻的神色終于散去:“你終于出來了!”他想起了王明明家的客廳里,那遍地的鮮血與尸塊,以及王明明的爸爸媽媽那扭成麻花的長脖子。
在一個黑咕隆咚的房子里和鬼做游戲,怎么想怎么恐怖。為的就是避免什么時候一晃神,自己就開始繞圈。
那家伙是個妖怪吧!!要知道, 蝴蝶可是把人做成人彘都面不改色的恐怖存在啊!蕭霄卻覺得,那兩人或許能給他們帶來新的線索,應該將他們松綁,看看他們之后會怎樣。
這種敵對, 與暗火和蝴蝶公會之間的那種暗仇不同。統(tǒng)統(tǒng)無效。說話的是個看起來頂多四五歲的小男孩,白白胖胖的。
那種帶著審評的眼神很難描述,有些像是在市場上打量著一塊肉,正在挑剔地品鑒著肉塊質量的好與壞,思考它是否值得自己花錢去買。在秦非將眾人從混沌中點醒的那一剎那,那群人就飛快地意識到了一個無比現實的問題:最前面幾頁是醫(yī)生的用藥記錄表。
空蕩蕩的花園中,蹺蹺板與木馬在無風的空氣中輕輕晃動。
蕭霄:“……”
修女繼續(xù)開口:“接下來,請大家上臺來領取屬于自己的個人物品。”“有一件事,我們想和你商量一下。”安安老師指了指沙堆,道:“選吧。”
女鬼被打擊到了,但女鬼不是隨意放棄的那種鬼。細長而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從醫(yī)療托盤中捻起一把薄如蟬翼、小巧精致的手術刀。
秦非鉆進這個告解廳,最主要的目的其實是拖延時間。“他又來了,林守英的鬼魂殺人了!”——就像0039號世界以往的每一次直播那樣。
會議大樓那種東西,以他們現在的檔次根本是不可能消費得起的。在這短短幾秒內,他已經反應過來。
外面的休息室中,刺耳的早餐鈴聲正在廣播中連續(xù)不斷的響起。可,怎么說他也是NPC呀,只要多問幾句,遲早能挖出一些信息來的。
青年神色依舊如常,姿態(tài)溫和語氣平靜,似乎并不是在講述自己剛剛死里逃生的經歷,而是在學校的講臺上教書似的。在這段被掠去的時光里,他腦海中的人格已經由兩個變成了整整十六個。這是一個巨大的、高聳的腔室,像是某種活物的身體內部一般,墻面上全是一道道青紅交織的血管,地面踩上去軟而有韌性,仿佛是踩在了一塊肉上。
凌娜道:“我記得,在祠堂里,秦哥進過的那間房間,地上好像散落著很多靈牌。”青年像是完全沒聽見身后屋子里巨大的動靜,輕描淡寫地向前走去:“走吧,去祠堂。”聽完孫守義的話,那人理智稍稍回籠,強行將身體向后靠了靠。
“除了艾拉,還有那個最最討厭的彼得·瓦倫——就是那個渾身長滿了瘤子一樣的眼睛的家伙。”秦非繼續(xù)追問,他瞥了一眼墻面。看樣子應該是個學生的房間。
不是所有人都擁有能夠抵御死亡壓力的勇氣。老板娘走到秦非桌邊,秦非瞟向她的頭頂。
“去!把他也給我拷起來,一起帶去懲戒室!”他們這是走了什么狗屎!
秦非連片刻的遲疑都沒有, 笑盈盈地肯定道:“那是當然,我從不無緣無故騙人。”但他那顆同樣一百多年都沒動過的腦子,此刻正勉強又艱難地運作著,告誡著右邊僵尸:別去招惹眼前這個男人。他說獵頭們是非常有犧牲精神的玩家,愿意能做這種職業(yè)的,一個個都是狠人。
見狀,秦非眼底的笑意又加深了幾許。
林業(yè)雞皮疙瘩都冒起來了,小聲對老板娘說:“謝謝、謝謝,我們自己來就行,您忙去吧。”“他的確,是個非常可愛的孩子。”
秦非幾乎將圣嬰院玩成了一個全新的副本,每分每秒都是過去從未出現過的新劇情。之后發(fā)生的一切與七日前無異,除了一些細節(jié)發(fā)生改變,其他全都沒什么兩樣。總之,三途沒說什么,默許了鬼火的邀請。
出什么事了?秦非卻并不打算就此揭過這個話題:“你特意問我害不害怕,又是什么意思呢?”
“0039號世界下架三年重新問世,還被一個第一次開直播的新人打出了新劇情線”,這一消息已經在靈體們當中傳開。好像是和他們一起進入游戲的玩家。
但他也不敢反抗。神像有大有小,但雕刻的都是同一個人,就是禮堂內掛畫上的那名男子。噗嗤一聲。
還真的被秦非說中了。秦非伸手, 拍拍右邊僵尸的肩膀:“你是想說, 書在這扇門里?”
徐陽舒幾乎要熱淚盈眶了。
——那是他曾在里世界的告解廳里觸碰過的感覺。鬼火狠狠松了一口氣。
【狼人社區(qū)暑期志愿者招募啟示】可是大廳中的人卻完全看不到休息室里面。
“下午和你走散之后沒多久,我就遇到了孫大哥他們。”蕭霄率先開口道。
……這也太難了。錦程旅行社。
作者感言
秦非掀起眼簾望向眾人,唇畔掛著溫柔和善的笑,目光清澈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