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王明明家的客廳里,那遍地的鮮血與尸塊,以及王明明的爸爸媽媽那扭成麻花的長脖子。因為,14點,馬上就要到了。
為的就是避免什么時候一晃神,自己就開始繞圈。
要知道, 蝴蝶可是把人做成人彘都面不改色的恐怖存在啊!蕭霄卻覺得,那兩人或許能給他們帶來新的線索,應該將他們松綁,看看他們之后會怎樣。
統統無效。說話的是個看起來頂多四五歲的小男孩,白白胖胖的。他們今天早晨從亂葬崗趕回來時天色尚早,而程松幾人回得只會比他們更早。徐陽舒能夠趕在所有人之前去祖宅走一個來回,足以見得此行耗費不了多長時間。
在秦非將眾人從混沌中點醒的那一剎那,那群人就飛快地意識到了一個無比現實的問題:
秦非:……陽光穿過玻璃, 灑落在鋪滿白色瓷磚的地上, 圓形的茶幾旁放著幾張皮質沙發。
比起一路走來的其他七間囚房,這里的血腥味似乎稍微淡了一點,環境相對也比較干凈,像是有人刻意打掃過。“出口出現了!!!”
“有一件事,我們想和你商量一下。”
細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從醫療托盤中捻起一把薄如蟬翼、小巧精致的手術刀。
“他又來了,林守英的鬼魂殺人了!”——就像0039號世界以往的每一次直播那樣。
在這短短幾秒內,他已經反應過來。所有人都玩了命的往前跑,蕭霄一馬當先的沖在逃亡隊伍最前端,不知是不是他過于高超的逃命技巧惹得僵尸們不高興了,三只僵尸緊隨其后。灰白的霧氣將目之所及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層慘敗而了無生機的顏色。
可,怎么說他也是NPC呀,只要多問幾句,遲早能挖出一些信息來的。“切!”
在這段被掠去的時光里,他腦海中的人格已經由兩個變成了整整十六個。
青年像是完全沒聽見身后屋子里巨大的動靜,輕描淡寫地向前走去:“走吧,去祠堂。”聽完孫守義的話,那人理智稍稍回籠,強行將身體向后靠了靠。
秦非繼續追問,他瞥了一眼墻面。看樣子應該是個學生的房間。
老板娘走到秦非桌邊,秦非瞟向她的頭頂。木門化作一塊塊碎屑,2號與0號相互推搡著沖進了教堂里。這一幕令其他人一頭霧水。
他們這是走了什么狗屎!一派安靜中,唯有秦非端坐在原地,雙目微闔,兩手交叉在胸前,用一道不不高不低的聲音虔誠地吟誦道:“感謝主賜予我們一天的食物。”……
但他那顆同樣一百多年都沒動過的腦子,此刻正勉強又艱難地運作著,告誡著右邊僵尸:別去招惹眼前這個男人。他說獵頭們是非常有犧牲精神的玩家,愿意能做這種職業的,一個個都是狠人。和他們這種剛從中心城最最底層爬上來的小主播全然不可同日而語,中間幾乎隔著天塹。
“血修女,能有多危險?總不至于出現熱武器吧。”噠噠的聲響,聽得光幕前的觀眾心里發慌。
“他的確,是個非常可愛的孩子。”“接著!”秦非沒有立即回答。
之后發生的一切與七日前無異,除了一些細節發生改變,其他全都沒什么兩樣。總之,三途沒說什么,默許了鬼火的邀請。
秦非卻并不打算就此揭過這個話題:“你特意問我害不害怕,又是什么意思呢?”“今天我特意叫大家來,是有一些線索想和大家分享。”大佬,你在干什么????
好像是和他們一起進入游戲的玩家。導游望著那人的方向,低聲開口:“那是村長。”“還有沒有服務意識了,我要花金幣把畫質升級成藍光!!”
神像有大有小,但雕刻的都是同一個人,就是禮堂內掛畫上的那名男子。
秦非伸手, 拍拍右邊僵尸的肩膀:“你是想說, 書在這扇門里?”變故發生的太過突然,尤其是經過秦非剛才在走廊上那一通胡攪蠻纏,三途的判斷能力已經原地宕機了。
剛好,他不需要再多跑一趟。6號:“?”
鬼火狠狠松了一口氣。
可是大廳中的人卻完全看不到休息室里面。
觀眾們沒有看錯,村長的確是懵了。可卻一無所獲。
錦程旅行社。他在床上仰面躺下,開始思考起目前的狀況來。
作者感言
秦非掀起眼簾望向眾人,唇畔掛著溫柔和善的笑,目光清澈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