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秦非半面身子貼在門上,將臉湊到貓眼前。秦非是個誠實的孩子,誠實的孩子從不撒謊:“我看到一個老大爺。”
“靠,誰他媽敢試。”離開村長辦公室后,蕭霄一邊向前走一邊說道,說話時還不忘回頭狠狠剜一眼刀疤,語氣兇神惡煞,充滿了針對性。蘭姆伸長脖子向這邊看。只是,一推開門,秦非就瞬間黑了臉。
鬼火在上次的副本里打賭輸給了秦非,出副本以后他就愿賭服輸,把自己天賦技能的內容告訴了他。秦非晚上回房之前去過一趟蕭霄的臥室,他的床底下和鏡子的確都不見絲毫異常,整個房間和他犯傻時候的腦子一樣空空蕩蕩。
這面鏡子,看似明晃晃地掛在那里,但要想參透其中隱藏的奧秘卻絕非那么輕易。從蕭霄的眼神中,他看到了毫不遮掩的恐懼。“所以,即使我想干掉污染源,殺了24號也是沒用的。”
細長的根莖變換著方向,像是嗅到了血腥氣味的野獸,在秦非每走到一個岔路口時,便向著某個方向試探著探頭。連這都準備好了?
“還好咱們跑得快!”蕭霄回頭瞥了一眼,心有余悸地回過頭來。“煩死了煩死了,信號什么時候恢復啊?急急急急我是急急國王!”
或許是三個——那個叫林業的小子一天了還沒回來,想必兇多吉少。“這可真是F級直播大廳的高光時刻啊!”現在看來,他和蕭霄其實是前后腳進來的,彼此之間的距離一直沒有拉開過。
一旁,徐陽舒面帶迷茫地望著幾人,完全搞不懂發生了什么事。他救了他一命!可憐的老實孩子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秦非是想做什么,灰色的瞳孔中顯現出迷茫。
沒有皮膚的肉球將臉緊緊貼在那具瘦小的骨架上,在陰冷的黑氣彌散中,二者緩緩融為一體。有個傻兮兮的玩家看孩子哭得可憐,上前想要安慰她:“別哭呀小朋友,你的小伙伴可能是藏得比較好,我們耐心地仔細找找就——”
狹小的告解廳中,蘭姆離神父的手越來越近。雖然兩人動作一直放得很輕,但顯然,終究還是沒能逃得過所有人的眼睛。莊嚴肅穆的音樂聲隨著修女的發言聲響起,秦非側耳細聽,似乎還能從中聽出一些支離破碎的歌詞。
玩家們對話之間,秦非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在場眾人的神情。這其中的邏輯也很簡單。濃重的眩暈洶涌著席卷而來,秦非的眼前瞬間模糊一片。
秦非揉了揉眉心:“忘了就忘了吧。”他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斗得過鬼女的,她和亂葬崗上那些沒腦子的鬼完全不一樣。而就在蘭姆快要碰到神父的手時,秦非卻忽然拉住了他的衣袖。
至于送進教堂的理由?秦非靠坐在沙發上,任由鬼嬰在他身上亂爬,放空大腦出著神。清晰而尖銳的痛意順著脊髓蔓延至全身,秦非覺得自己恐怕要被摔散架了。
“答應我,和我合作,你的愿望很快就會實現。”“畢竟,像我這么善良的人,也和你們一樣,一點都不想讓手上沾上血呢。”“8號的確是蘭姆的囚室。”
秦非的懺悔還在繼續。
蕭霄聽得心驚肉跳。
“你有什么想要問我的嗎?”很顯然,以他拿到的身份來看,即使什么也壞事不做,僅僅只是泄露出些許身份信息,都足以帶來致命的危機。
更何況,如果計劃順利,他們根本不需要將自己從僵尸變回人。秦非卻不以為意: “這個副本哪里不陰森森的?”
秦非仿佛十分隨意地開口道:“啊,沒什么”
秦非只覺得,自己此刻似乎正身處在某個隱形的漩渦中間,他卻不看不透危險來自虛空中的何處。14號殘缺又肥胖的尸體被纏上了一根巨大的粉紅色蝴蝶絲帶,像一個怪誕又丑陋的人形玩偶。這種敵對, 與暗火和蝴蝶公會之間的那種暗仇不同。
旁邊那個不知名的東西好像越來越興奮了,林業聽到了她從咽喉最深處擠出來的笑聲,尖銳又刺耳。
不過。
而現在不過才下午兩三點鐘。但秦非卻像是完全無視了系統那精準的屏蔽。
“通關需要24分,而我們只有24個人,你必須要把包括自己在內的所有人都懺悔一遍,才能滿足通關條件。”
這種澎湃大概可以類比為,一個人被他的死對頭強壓著打了很多年,內心積壓憤恨、逐漸變態。他寬松的襯衫經過一天一夜早已布滿褶皺,衣擺上沾滿污泥,甚至連他的臉上也沾染了零星的血痕,可這一切卻并沒有令他顯出任何不堪或是落魄。而更多玩家則躍躍欲試地走上走廊。
秦非晚上回房之前去過一趟蕭霄的臥室,他的床底下和鏡子的確都不見絲毫異常,整個房間和他犯傻時候的腦子一樣空空蕩蕩。村里有那么多神像,多得數也數不清。沒有,什么都沒有。
其實,在最初的最初,還在大巴車上時,刀疤就已經留意到了這個年輕靚麗的女人。即便如此,很大一部分程松的老粉還是沒有放棄他,即使直播高光大多數都匯聚在了秦非那群玩家身上,他們依舊時刻關注著程松的動態。清澈的目光溫潤,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種會故意耍人的樣子。
或許,他應該再回一趟臥室,同鏡中的那個“秦非”好好交流一下了。撲鼻而來的劇烈血腥氣幾乎要將秦非熏暈過去。
這是秦非對鬼女性格做出的判斷。蝴蝶點了點頭。
他已經通關了好幾個副本,但其實,他從來沒在其中發揮過什么真正的作用。
作者感言
陸續有人上前嘗試,全部無功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