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如今已經站在了這片亂葬崗正中央,這地方地勢偏高,放眼望去四下全無遮擋,只有遍地碎石與殘缺的墓碑。事實上,直到一小時之后,副本徹底結束,幾人湊在一起復盤的時候,鬼火才通過秦非了解到,他們遇見的這個黑袍男人是2號囚徒。【圣嬰之一:好感度0%(艾拉警惕一切可能會對她的孩子造成威脅的陌生人, 作為一個負責任的母親,她會牢牢把持住家門,不放任何人進來。)】
每個玩家的起點都是相同的,也不存在僅針對個人的故事線。
一切才又恢復正常。都還能動。秦非望著那群人推推擠擠的背影,神色平靜,臉上幾乎看不出多余的表情。
如果他沒成功,但能順利回來,那他也用不到這份筆記,完全可以直接走進告解廳。這怎么可能!
引開人的工作由13號擔任。
E級大廳中的靈體被這如同非洲動物大遷徙般奔騰而入的人潮驚呆了,傻呆呆地看著那群觀眾氣勢洶洶地沖進大廳,環視一周后,又氣勢洶洶地沖向了角落的某塊光幕。雖然知道自己現在笨的離譜,很容易問出傻問題,可蕭霄實在無法克制內心的不解與好奇:“秦大佬,你為什么不自己去?”
頭大身子小,模樣甚至有點卡通,像美式哥特動畫里的小僵尸,瘆人中勉強透出一丁點很難形容的可愛。
說這些話的都是剛剛才被熱鬧吸引來不久的新觀眾。秦非似乎預測到了銀幕對面觀眾們的不解,他雙手交叉放置胸前,神態乖巧、語氣溫和地開口解釋起來:
那個向將他沖過來的年輕男人,哦,那是那個神父的同伴!他們曾一起來到過地牢里,0號囚徒絕不會認錯。她蒼白的鬼手已經緊緊覆在了青年白皙修長的脖頸上。
沒有比他更適合的的人選了。三途腳步未停,嫌棄地撇了他一眼,邊跑邊將自己朝秦非那邊挪了挪。活動中心門口坐了幾個正打著扇子的爺爺奶奶。
“何止是導游,他昨天晚上連一只手都不放過。”其實不拿也沒什么大礙,觀眾們完全是多慮了。
6號話音未落,修女已經搶先一步驚聲尖叫了起來,她的視線穿巡在走廊上的眾人當中,最后直直落在了秦非的身上。這棟樓每層十多個房間,前后共有兩道樓梯,上下從不擁擠,誰還會去管什么安全通道呢?
“你懂不懂直播?”他眨眨眼,望向程松的眼神依舊清亮:“問題我們都回答完了,那你們呢?”五名玩家和一名NPC魚貫從房間內走出,身上并沒有新鮮的污漬或是血痕。
不對!不對!不該是這樣的。因為全是鬼,所以可以隱身,可以瞬移,可以在玩家們的眼皮底下從空地上離開。后排狹窄的座位擠不下兩條長腿,秦非將腿屈起,身體向后倚靠,仿佛在自己家客廳的沙發上一樣閑散,他彎了彎唇角,溫和的臉上勾勒出一絲微不可查的惡意:“動動你的小腦筋想一想,想知道車往哪里開,最快的方法是什么?”
秦非站在電梯里, 盯著手中的石頭,表情十分古怪。秦非點了點頭,沒有遲疑,邁步向不遠處的木質樓梯走去。
林業已經失去了判斷外界情況的能力,或許過去了很久很久,又或許只是在一瞬間。蕭霄望著被boss包裹的那二人,神色說不出的復雜。在三途和5號中年男人的主持下,玩家們共同通過了一個決議:將4號反鎖在房間里。
“我真是服了,這個修女怎么每次考人都只會考這一道題呀??”雖然眾說紛紜,但實際上,這波純粹是觀眾們想多了。嗒、嗒。
他是在臉上紋了“我是基佬”四個字嗎???想到一路上藏匿在霧氣中的那些怪手,眾人一時間竟不敢下車。
無論如何后面的內容,那條彈幕沒有說完。可是大廳中的人卻完全看不到休息室里面。
玩家們咬牙堅持著,在一個個怪物的縫隙間掙扎。
玩家們之間相互算計,將囚徒們當做屠殺隊友的工具,表里世界飛快翻轉,積分排名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變化。隨口一句話,倒是把一旁的鬼火嚇了一跳:“你是怎么知道的?!”秦非:?
眾人面面相覷。林業在腦子里回想了一下方才那個大爺遍布褶子的臉,忍不住悄咪咪打了個寒戰。但說來也奇怪,明明被秦非忽悠了,三途卻并不覺得多么憋屈或生氣——或許是因為他上次滅掉污染源、強制關掉副本的行為太過令人震撼?
冷靜!冷靜!秦非這句話,幾乎是將所有玩家心中所想的那個隱秘的可能推到了臺面上來一跳一跳,隨著他向前去。
而12號身上背負著更多的分數,這注定讓他超越6號,成為整個副本中所有人眼中的眾矢之的。
但話趕話都到了這兒,他也只能再次點頭:“這是必然。”
所有有資格離開副本的玩家,全都在眨眼之間便現身在了結算空間內。污染源并不屬于副本內部訊息,即使離開過渡空間依舊可以討論,鬼火一個箭步沖過去挽住秦非的胳膊:“走走走,我們去外面找個舒服的地方說!”
……秦非干一行愛一行,立志要將主播的崗位職責維護到淋漓盡致。電光石火間,秦非心中驀地一動。
“尊敬的旅客朋友們。”“咿咿呀呀呀!”鬼嬰急了,雙手胡亂揮舞。
異化的1號吭哧吭哧地跟在兩個修女后面, 被飛濺的碎石砸了滿身也沒什么反應, 一副皮糙肉厚的模樣。
假如一直無人犯規,那還有什么意思?怎么回事??這就和NPC搭上話了??
作者感言
秦非知道自己皮脆,主打的就是一個把紅當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