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秦非幾次看見有玩家神色不善又警惕地四下張望,顯然那目光不止秦非自己感受到了。他舉起手,放在眼前打量著。指南中幾次提到的“房間”,指的應該就是義莊里的棺材。
異常刺鼻的血腥味中,他們詭笑著,緩緩轉過身來。
秦非齒關緊咬,努力維系著呼吸的頻率。秦非與鬼女眸光交錯,視線緩緩下移,最終落在了她涂著鮮紅丹蔻的右手上。
“你小心些……”蕭霄欲哭無淚。走廊上,20多名玩家終于回過神來。
秦非并不知道光幕另一側,正有一群人對他進行著良心的人審判,他靜靜站在那里,神態純良得要命,活脫脫就是一個傻傻的年輕背包客。
“凌娜說得沒錯。”
那東西還在他的腳旁邊。“我是不是可以合理懷疑,修女自己也只會背這一句話。”
可秦非卻像是提前知道了那條規則不算什么似的,不假思索地便開了口。大巴車就停在距離村口不遠的地方,濃霧遮路,一行人步速緩慢,正常世界中只需要10分鐘的路程,硬是走出了半個小時之久。但這也無所謂,反正秦非引路NPC的身份已經坐實,暫時不會有人輕易對他做什么。
他坐在2樓的最佳觀影位,手邊放著一盤瓜子,饒有興致地盯著光幕,口中喃喃自語“????”
再不濟,還可以去看看小區里有沒有人找家教或者保姆。
僅僅一場,竟然就讓他從無名之輩竄到了新人榜一。耽誤這么久,早餐時間早已過了,炒肝店里不復剛才熱鬧。沙坑里不知何時籠起了三個沙堆,每個都有人頭大小。
寒冷徹骨的夜風從墓碑與枯枝間擦過,發出窸窸窣窣聳人的聲響。這個有些特殊的名字成功吸引到了秦非的注意。按鬼火所說,那邊是三個玩家一起行動,如果死者的死因是違規插隊,那另外兩個人肯定也逃不過。
那張清雋蒼白的臉上浮現起一絲薄怒,眉心蹙起,耳尖泛起微紅,嘴唇微微顫抖著。
可他好像也沒什么辦法。san值的基礎值依舊是100。時間就是生命,時間就是金錢,只要能比那兩人提早一步到達,他們找到可用線索的可能性就更大。
蕭霄閉上眼,有模有樣地說起來:“今天我來到這里,是要向您懺悔我所犯的罪。”
至于副本內同樣危機四伏這件事,蕭霄反而沒那么擔心。
雖然光幕只有主播本人能夠看見,但一個人對著虛空目光發直的模樣很容易被人捕捉到,可秦非一目十行地掃視著光幕上的文字,蕭霄卻完全沒有意識到。緊張!一對身穿圍裙的中年男女正手拿電鋸與剁骨刀,站在那具死尸旁邊。
“嘟——嘟——”拿刀的村民愕然退后。
秦非:!扭頭的瞬間,語音頓熄。雙馬尾在心里暗罵了句晦氣。
假如程松是這樣的人,那他們接下去幾天恐怕就不好過了。
另一波人則面露興奮,十?分鄙夷地望著身旁的趴菜們。但無論如何,也算是給了其他人一個臺階下。頭頂的陰云散去些去,慘白的月光穿過云層,在他臉上落下起伏的投影。
房管處不像管理中心那樣中午就下班,秦非不著急,干脆走過去,拍了拍蕭霄的肩:“嗨。”一盒又一盒,徐陽舒像是八輩子沒吃過飯似的,在眾目睽睽之下風卷殘云,不肖片刻,面前就堆起了三只空空如也的塑料餐盒。
7個人,距離規定的6人,就只差一點點。
假如在臥室時,主播沒有拉開那個抽屜,沒有照抽屜里的鏡子;
否則,萬一自己做任務時有對方的人來使絆子、放冷箭,那該怎么辦才好?還好他們在看見規則之前沒有貿然開口,否則,現在說不定已經有人倒霉了。直播間中,系統就像是知道觀眾們喜歡看什么似的,突然切近景給了秦非的眼睛一個特寫。
秦非:“……”
可誰能想到!他仍舊穿著那身大家已經非常眼熟的藍白色校服外套,身上卻多了個圍裙,腳下踩著一雙膠鞋,戴著手套的手上拎著花鏟和桶。下一刻,秦非睜開眼睛。
不是林守英就好。他猛地收回腳。社區里的居民應該是都回家躲陰涼去了。
躺在地山的人口鼻出血,四肢抽搐幾下,很快不再動了,高大的怪物追趕上來,伸手撿起地上的尸體,整個塞入口中,就像是吞進了一整塊糖。鬼火一愣:“你要去哪兒?”下一秒,3號脖子一涼。
“他的證詞無效!”6號宣布道。
作者感言
徐陽舒,他只不過是個一進入副本就不小心撞見暗黑系NPC,從而受到了大幅度精神污染的倒霉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