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舉起手,放在眼前打量著。指南中幾次提到的“房間”,指的應該就是義莊里的棺材。
然而,就在下一秒,眼前的場景驟然驚變。“那還用說,肯定是主播給買的呀。”就在凌娜就快要絕望的那一刻,前方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道熟悉聲音。
秦非與鬼女眸光交錯,視線緩緩下移,最終落在了她涂著鮮紅丹蔻的右手上。幾名玩家都不是圣母心泛濫的人,在刀疤數次挑釁秦非、暗算凌娜、甚至還間接地害死了劉思思以后,沒有一個人愿意再與他為伍。“還好咱們跑得快!”蕭霄回頭瞥了一眼,心有余悸地回過頭來。
走廊上,20多名玩家終于回過神來。
這個什么呢?
“鋪墊半天就放這么個屁。”他又看向秦非自己穿著的神父衣袍。
“我是不是可以合理懷疑,修女自己也只會背這一句話。”
大巴車就停在距離村口不遠的地方,濃霧遮路,一行人步速緩慢,正常世界中只需要10分鐘的路程,硬是走出了半個小時之久。但這也無所謂,反正秦非引路NPC的身份已經坐實,暫時不會有人輕易對他做什么。
“????”秦非:“?”凌娜垂眸,掩下眸底的殺意。
——雖然這掙扎微小到可以忽略不計,完全難以改變獵物如今的處境。
耽誤這么久,早餐時間早已過了,炒肝店里不復剛才熱鬧。沙坑里不知何時籠起了三個沙堆,每個都有人頭大小。
這個有些特殊的名字成功吸引到了秦非的注意。按鬼火所說,那邊是三個玩家一起行動,如果死者的死因是違規插隊,那另外兩個人肯定也逃不過。“你還有什么事嗎?”鬼女此刻的心情實在算不上好。
很快,秦非耳畔也響起了新的系統提示沒事吧,看面相那難道不是他的專業嗎?可他怎么什么也沒看出來呢?五個、十個、二十個……
san值的基礎值依舊是100。時間就是生命,時間就是金錢,只要能比那兩人提早一步到達,他們找到可用線索的可能性就更大。
這是十分常規的思路,所有觀眾都是這樣想的。
現在還沒到10:30,按理說還在自由活動的時間,可是休息室和走廊都已經熄了燈,外面黑咕隆咚一片。他好奇道:“那,它有什么用處嗎?”
緊張!一對身穿圍裙的中年男女正手拿電鋸與剁骨刀,站在那具死尸旁邊。
拿刀的村民愕然退后。雖然說系統說了,完成隱藏任務可以提前結束副本,但這種虛無縹緲的事誰也沒法說定。從這句話中,他似乎讀懂了對方的意圖。
扭頭的瞬間,語音頓熄。雙馬尾在心里暗罵了句晦氣。
鬼火現在雖然只是一個E級主播,但他參與過的直播場次數并不少。“臉……臉。”華奇偉使勁搜刮著記憶角落的每一處細節,“那是個老人家,很老很老了,臉上都是皺紋,長著長長的白胡子。”
但無論如何,也算是給了其他人一個臺階下。頭頂的陰云散去些去,慘白的月光穿過云層,在他臉上落下起伏的投影。“主將在每時每刻為圣嬰們的言行舉止打分,率先攢夠二十四分的候選者,將會獲得受洗的資格,成為新一任的圣子。”
一盒又一盒,徐陽舒像是八輩子沒吃過飯似的,在眾目睽睽之下風卷殘云,不肖片刻,面前就堆起了三只空空如也的塑料餐盒。那個拜托宋天撿球的小男孩,不知從什么地方冒了出來,忽然出現在他面前幾米處。
此時他終于意識到有什么不對,抬起頭,見秦非的門開著,十分明顯地愣了一下。假如來人不是秦非,或許當他站在這個位置時,san值就已經跌至臨界點了。
他越來越搞不明白了。這鬼嬰面目恐怖,林業遇見后被嚇得不輕,尖叫著連連后退。
還好他們在看見規則之前沒有貿然開口,否則,現在說不定已經有人倒霉了。
“什么?!”
他仍舊穿著那身大家已經非常眼熟的藍白色校服外套,身上卻多了個圍裙,腳下踩著一雙膠鞋,戴著手套的手上拎著花鏟和桶。下一刻,秦非睜開眼睛。
他猛地收回腳。社區里的居民應該是都回家躲陰涼去了。
鬼火一愣:“你要去哪兒?”下一秒,3號脖子一涼。緊接著,寂靜無聲的走廊上方忽然響起了滋滋的電流聲。
霧氣遮擋視線,隱隱綽綽間,秦非意識到自己正站在徐家祖宅的院門前,背后是寂靜的村道,身前則是一棟對他而言已經不算陌生的小樓。像刀疤這樣視道德與法度如無誤的亡命之徒,就像是一條毒蛇,是無法被馴養的。但實際上,從直播開始至今,不知多少年間,從沒有任何一個玩家成功消滅過污染源。
作者感言
徐陽舒,他只不過是個一進入副本就不小心撞見暗黑系NPC,從而受到了大幅度精神污染的倒霉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