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若此時沒有一個如秦非這般神智清醒、且強大到足以堪破異端的人存在,這片迷霧便會永遠籠罩在眾人頭頂。他對此一無所知。鬼嬰是個小沒良心, 鬼手就成了秦非最后的救命稻草。
“不要進入紅色的門!”
玩家們各自走上前去,有人去挑選床位,也有人在活動中心內打著轉,想看看能否找到什么規則或線索。年輕神父在短短一秒鐘之內經歷了如此復雜的心路歷程,卻只有他自己知道。
畢竟,秦非已經創造過太多在他認知范圍內完全難以發生的奇跡。蕭霄站在原地呆了半晌, 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聲線來。
幸虧他膽子大經得起嚇,這要是別人還真不一定受得住。凌娜差點脫口而出,身旁的秦非和孫守義卻齊齊沖她比了個噓聲的手勢。“你的手指形狀真好看。”他十分識相地接著又夸了一句。
10:30分寢室就寢現在回頭絕對會和黃袍鬼狹路相逢。
他再也顧不上打滑的地面,踉踉蹌蹌徑直向前,幾乎一路小跑起來。在整個敘述的過程中,程松的神情越來越凝重。三途若有所思:“那另一種思路呢?”
徐陽舒這個不孝子孫,顯然沒能入得鬼女的眼,鬼女甚不肯承認他是合格的徐家后人,反而將獲得傳承的資格交到了秦非——這個和徐家半毛錢關系都沒有的人手中。
撒旦迷惑地皺起眉頭。
那是個看起來老得不像樣子的男人,灰白色的布衣蓋在瘦削的身體上,就像一個搭著爛麻布的架子。
糟糕的是,無論女鬼怎樣精心設計,眼前的青年永遠都是那副云淡風輕的模樣。她們穿著血一樣鮮紅的衣袍,長著血一樣鮮紅的眼睛。他的模樣看起來嚇人極了,修女似乎對這習以為常。
秦非咬緊牙關,像是在守陰村的亂葬崗上,或是在被0號囚徒追逐時那樣,用盡全身力氣向前沖去!到底是什么樣的技能,可以把鬼火嚇成這樣?秦非彎彎唇角,輕言細語地柔聲道:“說說,你看到的是個什么樣的鬼?”
看守們剛一有動作,立即有兩三個玩家緊跟著向前飛奔了出去。是一個深棕色的小玻璃瓶。
分析的靈體搖了搖頭:“邏輯是成立的,但依我看,可能性不大。”
可撒旦不一樣。
“各位爺爺,我的親爺爺——”話說到一半他看見凌娜,又加了半句,“和我的親奶奶!我求求你們了,別在這兒繼續呆了,這地方真的邪門!”異化的2號玩家原本在無差別地追逐著他所見到的每一個活物,可當秦非出現在距他幾十米開外的視野范圍之內時,就像是一個饑腸轆轆了許久的人突然嗅到了食物的香味,2號十分明顯地精神一振。
秦非壓下心中細微的煩躁,面上絲毫不顯,柔聲開口道:“親愛的鬼女小姐,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想問你。”“替7號懺悔□□,替8號懺悔他是一個同性戀者,15號是個控制狂。”
E級主播數量多如牛毛,調度大廳每天都擁擠到人爆滿,就這樣,他居然還能和結了梁子的人隨機到同一個副本里???
“他們說的膳堂是什么?”秦非十分有求知欲地向蕭霄討教。
折騰了半晌。
這是一片虛無的空間,無數或大或小的熒幕懸浮在半空,每一分鐘都有熒幕亮起,也有熒幕熄滅。“這是最新的刑具,你將會成為第一個使用它的人。”修女將刑具推到秦非臉前,金屬制品輕微的腥氣飄進鼻腔。
飄蕩在空氣里,脖子往下的部位完全不存在。
青年眨眨眼,琥珀色的眸子清潤見底,不見絲毫陰霾,語氣親切而友善:“導游您吃了沒?吃的什么?咱們今天什么時候開飯吶?”那金發男子坐在沙發上盯著其他人看了一會兒,終于忍不住站起身來。“光會討好,找不準目標有個屁用,還不是要死。”
“握住它,你的罪孽便將被洗凈。”他輕聲“唔”了一聲,琥珀色的眸中流露出發自內心的遺憾:“節哀順便。”“啊啊啊嚇死我了!!!!”
窗外,那些蹦跳著的僵尸們像是感受到了某種阻礙,在墻面前不甘心地伸手抓撓了片刻,終于轉身跳開。從窗口處的樹冠高度來判斷,這里應該是四樓左右。
注:請及時歸還鑰匙,如有遺失后果自負!!!
“我還想著,你是和‘祂’有關聯的人,處好了關系,或許以后能夠抱大腿呢。”鬼女不無遺憾,“但是很可惜,沒機會了。”徐陽舒被玩家們包圍著,原本慘白的臉色在片刻之間竟已恢復如常。
秦非卻微笑抬頭看向導游,說出了一句讓所有人驚掉下巴的話:“旅行團的住宿條件真不錯。”道理的的確確是這個道理沒錯。房內的空氣安靜,在緊繃的氣氛中,床上的孩童動作緩慢地轉過頭來。
秦非說這些話的時候, 修女還沒能從她澎湃洶涌的怒意中抽出身來。程松一愣,頷首道:“坐下說”
更何況,玩家們還正身處在這條被3號囚徒加足了debuff的走廊上。他才終于明白,為什么蕭霄每次提起這里, 都會露出一臉菜色。
作者感言
沒過多久,他便摸到了一個光滑而冰冷的弧形物體。